不等衛清晏開口,他又道,“聽你娘說,刺客要破煞是為養魂,又提到尊者的心上人,會不會他們救走時德厚,也是想要他的奪舍術?”
“但時德厚於邪術上天賦不高,這些年自我摸索,他的奪舍術並不精通,若尊者救他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衛清晏頓了頓,“屆時,事情未辦成,尊者很有可能對時德厚下殺手。”
那麼,時煜和另外幾個處於巫咒陣裡的人,也會跟著命喪黃泉,所以,她的確需要快些去鳳昭,早些破了那陣,隻是,大魏這邊亦還有不少事……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該安排的安排,安排好了,早些出發吧。”
“父皇,兒臣懷疑那賭場背後還有隱情。”衛清晏終究是放心不下。
“朕知道……”隨後他在衛清晏耳邊說了一句話。
衛清晏心中擔憂才散去不少。
是了,父皇隻是對時德厚的邪術無奈,治國為君方麵卻是出色的。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又想起什麼,問道,“衛老三和林蘭亭,還有那蕭之安又是怎麼回事?”
提及這件事,衛清晏神情一言難儘。
林蘭亭被救的第三日,蕭之安當真帶著厚禮登了衛家的門。
衛詩君想著他來感謝的是自己,放下禮說幾句客套話就該走人,便沒讓人告知衛老夫人,自己去前廳接待了。
可沒想到,道完謝,蕭之安提出還想拜見衛老夫人。
他是衛清晏的小叔子,這個要求不算過分,衛詩君便隻得命人告知了衛老夫人。
衛老夫人知道後,自然是要出來見一見的。
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蕭之安竟是替自家舅舅向衛老夫人求娶衛詩君的。
理由是,衛詩君當時從水裡將他舅舅救出來,又背著他走了一段路,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林蘭亭應該對衛詩君負責。
衛詩君氣的當場發飆,“本姑娘無需他負責。”
蕭之安便笑咪咪道,“那請三姐對我舅舅負責,他今年二十七,還不曾有過任何通房侍妾,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言外之意,眼下清白在衛詩君這裡丟了。
去你的三姐,誰是你三姐。
衛詩君白眼要翻上天了。
祖母肯定是會反對的,因為林蘭亭是鳳昭人,且是鳳昭大族。
真嫁給了他,就得去鳳昭,生了孩子更不能過繼到衛家。
可蕭之安既生了這個心思,怎會一點準備沒有?
他花了十壇上好的桃花釀,請忘塵和尚將衛詩君被催婚的情況摸的透透的。
巧舌如簧道,“老夫人,您聽我跟您細說,林家雖還是我外祖當家,但實際上,真正的當家人是我小舅舅。
外祖母去世多年,三姐嫁過去不必受任何人管束,這是其一。
其二,嫂嫂是鳳昭太子妃,也是大魏皇太女,將來肯定是要兩邊住的,這樣三姐將來也可以跟著嫂嫂一同來回,所以距離不是問題。
其三,我小舅舅麵冷心熱,就我這樣不聽話的,三天兩頭給他上房揭瓦,惹禍的,他從沒真正罰過我,耐心替我收拾爛攤子,他對朋友更是重情重義。
隻要三姐入了他的心,將來生了孩子,過繼一個到衛家,我小舅舅定然是會從的。
而我今日會過來,就是因為我小舅舅對三姐與眾不同。
從前在鳳昭,有女子靠近一點,小舅都是離得三丈遠,這次卻願意與三姐有肌膚之親,您說,他是不是對三姐有心。”
衛詩君聽著他一條一條的歪道理,恨不得擼袖子,“那是因為我再不救他,他就要成一條死魚了。”
“所以啊,三姐為什麼會救我小舅呢,這不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嗎?”蕭之安笑眯眯的反問。
衛詩君氣的腦袋嗡嗡作響。
是啊,她為什麼會救林蘭亭,不就是看出他身上有父親那般的軍人氣勢,不就是他相貌好,自己動了那麼一丁點色心嗎?
早知道這麼麻煩,她那日就該眼睛瞎了,看不見水裡那條半死不活的賴皮魚才是。
衛老夫人一手帶大的孩子,怎麼會不了解衛詩君,她向來是怕麻煩,不愛多管閒事的。
嫁到鳳昭的確是遠了些,但好在有清晏在,將來姐妹兩個彼此有個照應,也未嘗不可。
但蕭之安到底是林蘭亭的晚輩,沒聽說過有外甥幫舅舅提親的,便沒立即應下,想看看林蘭亭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