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老管家彆過頭去。
雖說他已經跟了這曹宇安很多年,習慣了他各種怪異之處。
比如迷信,比如神神叨叨,比如對那些風水之說相當癡迷個篤信。
這些他都覺得沒啥。
但他這抱著死人哐哧哐哧一頓親的操作,讓這位老管家也感到胃裡一陣翻湧。
偏偏啊,曹宇安還樂在其中。
想到這兒,老管家不由心頭咒罵!
當初那個什麼一看就是招搖撞騙的“大師”,說什麼吸陽補陰,說什麼以順撥亂。
還有那個黃越,這死人頭好不容易被人盜了去,你又給完好無缺送回來,還丟了性命。
這不缺心眼兒嗎?!
但無論如何吧,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攤上這麼個怪力亂神的老爺,他哪怕再不願意,也得忍著。
畢竟,這會兒他幾乎已經是個曹宇安綁在一塊兒了,知曉他幾乎所有的秘密,死也隻能死在這尚書府裡。
歎了口氣,好管家見曹宇安已經開始寬衣解帶,實在沒眼看後麵的事兒,準備拱手告退了。
但就在這會兒。
——叮鈴鈴!叮鈴鈴!
兩聲清脆鈴鐺聲,回蕩在屋外。
那一刻,曹宇安和老管家隻感覺一陣恍惚。
回過神來時,那鈴鐺聲又好似曇花一現,幻覺一般!
但老管家可不這麼認為。
一刹那之間,渾身緊繃,體內本命之炁瘋狂湧動,念頭探出,粗暴而野蠻地梭巡著整個房間兒!
而曹宇安也渾身一震,臉色沉了下來。
鈴鐺聲?
他的尚書府裡,為何會突兀地出現這般詭異的鈴鐺聲?
“何方宵小!裝神弄鬼!”
那老管家一番搜尋無果,將曹宇安護在身後,沉聲大喝!
與此同時,十八隻暗金色甲蟲從他袖袍中飛出來,環繞著整個房間飛舞!
那甲蟲好似鋼鐵一般,震翅嗡鳴,鋒銳的寒光從翅膀上麵閃過,連同空氣都被切碎!
吱嘎——
就在二人全身戒備的時候,門開了。
夜色沉沉之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三十來歲,衣著襤褸,腦門兒上被開了一個大洞,露出灰白的腦瓜兒,正滿臉怨恨,朝二人撲殺而來!
——不正是那早已死了的黃越!
那一瞬間,無論是曹宇安還是那老管家,同時渾身一個激靈!
頭皮發麻!
但畢竟是道行高深的煉炁士,老管家一瞬間反應過來,定是有人裝神弄鬼!
十八隻金色甲蟲好似刀刃一般衝殺而去,轉眼便將那“黃越”斬成碎片!
但詭異的是,他的殘破身軀一落地,便化作了煙霧,消散一空!
二人同時一愣。
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一切好似從未發生過一樣,那大門正完好無損地緊閉著!
幻術神通!
老管家第一時間得出結論來!
原來方才那鈴聲響起的一瞬間,他和曹宇安都陷入了幻境當中,看到了已經死去的黃越襲來!
“老爺,小心!”
老管深吸一口氣,神色無比凝重!
曹宇安更是臉色蒼白,死死抱著手裡的箱中女!
“你們也會怕嗎?”
突然之間,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二人背後響起來。
二人悚然一驚,轉過頭去,卻不知何時,一道單薄的身影已經坐在書桌背後的椅子上。
昏黃的燈火照耀下,一身黑白戲袍,一張怒目臉譜,就坐在那兒,好似執掌生殺大權的判官一般!
那一刻,老管家和曹宇安渾身一個激靈!
——判官!
那個最近在朝廷中凶名赫赫的名字!
這會兒竟然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老爺!快走!老仆殿後!”
說時遲,那老管家立刻反應過來,十八隻金色甲蟲化作十八道暗紅金光,撕裂虛空,殺向餘琛!
而這會兒那曹宇安也沒有猶豫,一邊大喝叫人,一邊奪路而逃!
可這他剛剛一轉頭。
砰!
就聽見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
扭頭一看!
那十八隻金色甲蟲碎成了一地,落在房裡,而那神薹下品的老管家,甚至連神胎都沒來得及放出來,就已經身首分離,腦袋搬家,砸在地上,死不瞑目!
而那判官,還端端正正坐在那書桌後邊兒,好似什麼都沒有做那樣。
“我剛剛聽你說。”
判官沙啞,不急不緩的聲音響起來,“有個大師要伱以陽補陰,彌補氣運,如此大師想必定然非凡,他可曾算到——你今日會死?”
曹宇安哪兒有功夫回他的話,兩股戰戰,大聲呼救!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