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度人經!
大邪大惡之輩。
——那斥候的情報裡,如此描述。
但周豎等一眾將領和犰翻天卻曉得,那所謂的大邪大惡之輩,多半就是……那海外邪修。
不得不說,這家夥命是真大。
當初再不知情的情況下,硬生生挨了完整的三山九脈國運大陣一擊。
眼前就要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卻恰逢那戚後救了他一命,鎮壓封印在身邊。
後來戚後敗北,這家夥又趁亂出逃,跑去了北境妖國,鼓動七脈妖尊發動大戰,同時釜底抽薪,直接把人家北境妖國給滅了,用以恢複道行和力量。
而在明悟了這一點後,那海外邪修的計劃,也呼之欲出。
首先,他借那海外的神秘丹藥或者陣法,讓七位神薹圓滿境的妖王突破妖尊之境。
並借他自個兒並非妖身,猝不及防突襲邊關長城,至使邊關長城大陣崩潰,又操控無數邊關將士的屍首,攻入漠北諸多郡縣,搗毀國運子陣中樞。
使那妖軍一路推進,企圖毀滅三山九脈之一的韋馱山脈,徹底讓大夏最大的依仗國運大陣崩塌。
而他自個兒,也沒閒著。
直接把北境妖國的家給偷了,釜底抽薪,恢複自身。
——而倘若一切當真按他的計劃發展,那七脈妖尊當真將韋馱山脈毀滅,使國運大陣宕機。
那海外邪修自個兒也吞噬無儘妖族,恢複一些道行。
再悍然殺進大夏。
那個時候,元氣大傷的大夏帝國,斷然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還不是那砧板魚肉,任其宰割?
而讓周豎等人最為心悸的是,倘若不是眼前這突然殺出來,以雷霆皮手段鎮殺了最強大的象脈和紅龍一脈妖軍,恐怕這會兒韋馱山當真已經被毀了!
大夏的末日,當真就來臨了!
“萬幸的是,有先生您在啊……”
哪怕是經曆了各種各樣大風大浪的周豎,都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無比後怕,又無比慶幸道“所以如今,那海外邪修的計劃落空了——且不說那北境妖國的畜生的血肉夠不夠他恢複至巔峰,哪怕就是他重回第五境,隻要韋馱山還在,隻要國運大陣還在,他就覺不敢踏入大夏疆域一步。”
餘琛聽了,微微點頭,又問“陛下還要多久才能完全開啟國運大陣?”
“最多還有三天。”
周豎給出了無比篤定的答案,“事實上,在出征之前,陛下便已告知老夫,隻要堅守至七天,國運大陣便會被完全複蘇,如今,已經是第四天了。”
聽罷,餘琛心頭也是放鬆。
雖說那海外邪修的恢複,讓人心驚膽戰,但畢竟有三山九脈國運大陣。
隻要韋馱山沒被攻破,那吃過一次虧的海外邪修就不敢再頂著國運大陣殺進來。
告辭了周豎將軍以後,餘琛回到營帳,也準備收拾收拾,回京城去了。
——如今戰事結束,那海外邪修海外北境妖國吸收那無儘妖族血肉。
他就在此地,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
一進營帳,就看見虞幼魚盤膝坐在地上,正在搗鼓那頭由鐵象妖尊煉化的傀儡。
她說坐,那小白象就後腿蹲下,屁股挨地,前蹄抬起;她說臥,那小白象就乖乖趴下,小尾巴搖搖晃晃;她說吐舌頭,那小白象就張嘴吐舌頭,呼嗤呼嗤……
讓餘琛實在難以分清,這玩意兒到底是象還是狗……
“這鐵象妖尊有什麼神異之處?”他隨口問道。
先前,就是因為看到虞幼魚把鐵象妖尊煉成了傀儡,餘琛以為她也會對紅龍王的屍首感興趣,所以才沒有直接一劍劈了他,而是留了全屍。
可戰後,他把紅龍王屍首給虞幼魚的時候,這妖女卻表現出一副“這種妖尊境的小妖怪屍首她真看不上”的模樣,不過好歹是餘琛送她的,最後還是高高興興收下了。
所以餘琛猜測,鐵象妖尊一定有什麼特彆之處,這妖女才會費儘周折把他煉成傀儡。
“它倒是沒什麼特彆的。”
虞幼魚看著乖巧的小白象,搖頭道“血脈平平,資質平平,道行平平,還比不上你送我那頭小火龍。”
頓了頓,她突然話鋒一轉“但他領悟的道,不一般。”
餘琛一愣,脫口而出,“饕餮之道?”
“對!”
虞幼魚點頭,“這不是人類能夠領悟的道,唯有一小部分妖怪方才能夠從血脈中導引而出。
當然,這點兒濃度的饕餮血脈,妾身原本是看不上的,還不是因為那深海禁地裡,那頭怪物就是饕餮血脈,妾身的頭顱和元神都在它手裡,所以想著把這小白象煉成傀儡,到時候說不定能發揮些意料之外的作用來。”
餘琛眼前一亮,恍然大悟!
“對了,那家夥恐怖得很。”
說到這兒,虞幼魚提了一嘴“當初妾身應當跟你說過,妾身追殺那叛徒,一路出海——妾身既然敢單槍匹馬追殺他,那自然是有足夠的把握。
之所以淪落到這個下場,還是因為妾身中了他的計——那叛徒早就曉得禁地和怪物的事兒,故意引妾身進去,妾身的頭顱和元神,都是因為那禁地的怪物方才遺失,否則就那叛徒,哪怕讓他再修了幾百年,也不可能將妾身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