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柯佛子沒有再問餘琛到底乾了什麼,為何一個外人能差一步坐上閻魔聖主之位。
畢竟他都說了,陰陽相隔,陽間事兒再與他無關。
他隻想完成佛諭,死而瞑目,轉世投胎。
於是,二人歇息了一晚,餘琛照例給摩柯佛子紮了個紙人之身,以容納其魂。
第二天清早,天蒙蒙亮,便出發啟程,前往那佛光普照的茫茫西域。
在整個東荒大地,西域同其他地界兒比起來,都是獨樹一幟。
但如今,盛世將至,天地重開。那些古老的種族和存在,都在緩緩複蘇而來。
所以摩柯聖寺的地盤兒,幾乎是金光寺和無量寺加一塊兒的總和。
而餘琛和摩柯佛子也是明白,他們也正是在尋找那無字佛經。
摩柯佛子解釋道,
“曾經,貧僧也會在這個時候,洗漱完畢,誦經功課。可如今……”
後來,貧僧問過老師,但一向對貧僧毫無保留的老師,卻是語焉不詳,隻說那禁地中的確埋葬著某種可怕的事物。”
摩柯佛子歎了口氣,“我佛慈悲。”
和其餘地界兒宗門林立,世家遍布,百家爭鳴的情況不同。
且看那山不高,水不深,一片平原之貌,廣袤雲天之上,淡金色的茫茫佛光普照天下。時辰正值清早,淡淡的薄霧當中,一座座古寺佛堂坐落在大地之上,氤氳佛光從它們背後升起,浩渺又神聖。
有市井傳聞稱,那禁地之中,埋葬著什麼可怕的存在——儘管隻是將其埋葬,都導致方圓千萬裡,寸草不生,人煙不活,好似鬼蜮那般。
至於到底為什麼要祈禱,他們也不曉得,隻是祖上有傳,說遇見無法解決的事兒時,便向那桃山石猴祈禱,便能相安無事。
浩蕩渺遠的鐘鳴之聲,響徹天穹大地,驚天動地,震動耳膜。好似那浩渺佛鐘就在耳邊響起,好似那偉岸佛身顯露眼前。
一路聽著,餘琛同摩柯佛子一路出了城。
河清城不大,煉炁士也就那麼幾個,還都是開海靈相之流。他們曾組織過一次除妖,卻被人家一個尾巴打得人仰馬翻,又丟了數十條性命。
但對於西域三大聖寺來說,卻並不陌生。
這桃山和河清城,雖然在西域地處偏僻,藏在深山大澤之中。
而那山嶽之上,銀白的瀑布好似天上銀河,轟然落下,震耳欲聾。
三天兩夜的追尋,終於尋到了蹤跡,加上這河清城地處偏僻,摩柯聖寺的僧侶還沒找過來,本應更是喜上加喜。
說罷,一步踏出,遁空而起。
摩柯佛子也是跟上。
西域之中,人道的勢力,隻有寺廟和佛堂。
大大小小,林林總總,好似繁星一般遍布在遼闊無垠的大地上。
閒談之間,摩柯佛子搖了搖頭,道“雖然貧僧不知曉那禁地之中到底存在什麼,但每當稍微靠近時,總感覺渾身上下無比不適,就好似那其中存在著什麼天敵一般的可怕生靈那樣。
但說是如此,實際上在摩柯聖寺的範圍中,有相當無垠的一片區域,被化為了那摩柯禁地。
餘琛長舒了一口氣,開口道“至少這能證明他們也還沒找到佛經帶回摩柯聖寺,否則咱們可就難辦了。”
那桃山神猴,自然也是如此。
洋洋灑灑,入目所及,皆是如此。
大多是些家長裡短,除此以外,還有一條容忍聽聞的傳言,說是……黑蛟害人。
但具體為何,並不明析。
來到一座名為“河清”的城池。
人人信佛,人人修佛,人人誦經,人人朝聖。
那山嶽之上,瀑布兩邊,矗立無數古老神猴的石像,神威無窮,驅逐一切非河清百姓的外來人踏入其中。
“如今大日東升,正是早課時候,佛鐘響遍西域,便是如此。”
所以對於世外桃源一般的河清城百姓來說,桃山的確是如天地父母一般親切的存在。
耀目白光,衝天而起,瞬間驚起周遭一片飛鳥,振翅高飛!
餘琛深吸一口氣,道“哪怕這桃山上的古老神猴一族當真已經複蘇,該去闖,還是得去闖的!”
因為摩柯佛子雖能感受到那無字佛經的方向,卻無法確定具體位置,隻能確定乃是在西域的某個角落。
餘琛喝了一口,的確醇香濃鬱,帶著些許桃味,甘甜可口。
餘琛和摩柯佛子,從那被藤蔓與古樹枝杈纏繞的洞虛大陣中,顯露身影。
說是河清城外的大清河裡,這段時間來了一頭黑蛟,經常興風作浪掀翻船隻不說,更是多次顯化真身,張開血盆大口,吞吃百姓!
所以自那事兒發生開始,整個摩柯聖寺無數僧侶苦修士便出動了,翻山越嶺,跨越荊棘,搜尋那無字佛經的下落。
“能看到佛子的師兄弟們還在找尋那無字佛經,還是個好消息了。”
說這是從背後的桃山上摘的靈桃釀的美酒,馬來人一喝,每一個不連聲讚歎的。
餘琛歎了口氣,“佛子,往事不可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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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摩柯佛子那雙眼眸中,卻有些許……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