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晟說得不錯。
為了爭取時間,昊天聖地,已是下了血本——不止兩位合道,也不知作為人形兵器的空玄。
在瓊樓號麵臨那恐怖的第二波大天誅炮截殺前的半刻鐘。
萬萬裡外的星空裡,一片茫茫無儘的星辰之間,有著一座巍峨龐大的恐怖島嶼。
它無比偉岸,其恐怖年紀與其說是“島嶼”,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塊殘破的大陸橫亙在星空,遠遠望去,沉重又巍峨。
那島嶼構成,一半是厚重無比的土石,一半是布滿無數紋路的金屬造物,冷硬而龐大,在瑰麗的星空裡顯得格格不入。
而那島嶼上空,成片的神宮連綿沉浮,遮天蔽日,投下恐怖的陰影。
此時此刻,神宮中央,一座肅穆莊嚴的巍峨殿堂裡。
殿堂最深處,有一張漆黑的王座,通體刻畫無數複雜的花紋。王座之上,又有一道偉岸的身影端坐,隻是他的麵孔籠罩在陰影裡,看不清楚。
但渾身上下那股恐怖的氣息,卻是讓人……戰栗顫抖!
王座下方,一名身穿鋼鐵甲胄的中年男人,麵容冷峻,好似鐵石一般。
他正單膝跪地,將一切稟報。
“回稟陛下,截殺天機來使一事功敗垂成——玄靈子和玄清子的命火熄滅了,玄空也……不知所蹤。”
說罷,他渾身忍不住顫抖,連頭都不敢抬一點兒,明明偉岸的身軀卻好似受驚的小貓兒一樣,好似生怕被王座之上的身影怒火波及。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王座上的身影並沒有任何怒火。
他的語氣平靜,反而像是鬆了口氣那樣,輕聲開口“是這樣啊,那就好。”
底下的鎧甲男人一怔,下意識抬起頭來,麵露疑色,似無法理解。
就聽王座上那人繼續道“倘若天機閣大費周章的使團就這樣死了,朕方才會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麼貓膩吧?”
鎧甲男子仍是不明所以。
“玄真,你還年輕。所以你沒有接觸過天機閣,也沒有接觸過那個怪物。”
王座上的身影輕輕搖頭,“——他和那位,是同樣位格的存在。”
那一刻,被稱為玄真的鎧甲男子,渾身一震!
瞪圓了雙眼!
抑製不住驚駭之色。
——所謂“那位”,那是連陛下都忌諱直呼其名的存在,普天之下,隻有一位。
可以說整個昊天聖地的禁忌!
而天機閣的那天機道人,竟和他……乃是同等位格。
“所以你明白了吧?”王座上的身影再道“——倘若天機道人派來的人那麼容易便被殺了,才會有問題。如今的結果,並不算出乎意料。”
玄真一點頭,又問道“陛下,那便讓他們這般來到聖洲島?如今正是緊要關頭,臣怕他們會……”
“當然不能讓他們來到聖地。”
王座上的身形搖了搖頭,開口道“天機閣這次派來的使者,由天眼司命帶隊,手下兩名天尊司官,一位天尊之境的特使,還有一座瓊樓號船艦——這對於聖地而言,可謂是脆弱至極。但朕可以肯定,這隊伍其中的某個人,或者某件事物,大有問題。”
玄真一怔,“敢問陛下,是何問題?”
王座上的身影再搖頭“不知,朕不了解那瓊樓號上的任何人,但朕了解……天機道人,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有不為人知的緣由——派出這般送死一般的使團孤身前來,自然也是如此。”
玄真聽罷,眉頭緊皺“可那來使一行的底細我們都已摸清楚了,那天機道人……到底還能有什麼計謀?”
突然之間,王座上的身影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緩緩搖頭“玄真,記住,無論何時,都不要妄圖猜測天機道人的意圖——沒人猜得到,你不行,朕也不行。”
玄真歎息“可陛下,不運籌帷幄如何能決勝千裡?連敵人的意圖都猜不到,又如何能贏?”
“並不困難。”王座上的身影道“——隻要天機道人想做什麼,朕不讓他做成便是。
天機道人想讓他的使團登陸聖地,朕便偏偏不讓那瓊樓號上的任何東西靠近聖洲。如此一來,哪怕他千般謀劃,也要落空。”
說罷,他深吸一口氣,提高了聲音“——傳朕旨意,預熱大天誅破滅炮,鎖定瓊樓號坐標,全滿荷載!朕要讓那船上的每一粒灰塵都……灰飛煙滅!”
玄真剛想下意識領命,卻突然好似意識到了什麼,驚悚地抬起頭來“陛……陛下……您說……大天誅炮?!”
王座上的身影,看了他一眼。
後者方才驚恐起身,傳令去了。但哪怕吐出宮殿以後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之色,無法散去。
而他這一傳令下去,所有聽聞之人也莫不是跟見了鬼一樣,紛紛都重複確認了好多遍,確認自個兒耳朵沒有聽錯以後,方才執行下去。
這些人的那般神色,就好似陛下的命令好似眼舉國之力去捉一頭蒼蠅那樣。
可帝命如天,他們隻能遵從。
很快,茫茫聖洲島動蕩起來下方,一枚萬丈方圓的暗紅水晶緩緩從島嶼之下的土石中露出,嗡鳴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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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無儘的恐怖神光,彙聚而去!
就像一枚,熊熊燃燒的恐怖太陽!
等蓄力到了極致,那無窮的暗紅光芒彙聚一束,迸射而去,撕裂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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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樓號上,儘管已視死如歸。
但當真正看清來襲之物時,斐晟臉上仍露出無窮的絕望與驚駭!
大天誅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