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
喜兒有些詫異,沒想到向媽媽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將事情應下來了。
她隻得下去照辦,心中對時卿是否能卜卦的本事也是存疑。
隻是趙嬤嬤的死如同警示一般,在煙雨樓每個人心裡提醒著。
雲卿今非昔比,她如今雖然隻是大理寺卿的妾室,難保日後不會得到更高的位份,看來,還是不能得罪。
時卿離開煙雨樓時,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恐慌,甚至偶然能聽到‘災星’和‘掃把星’兩句吐槽。
她渾然沒有當回事,隻是離開時掃了一眼煙雨樓碎嘴的姑娘,輕嗤一笑。
“你們也知道我掃把星的體質,在背後說我壞話,非議我,難道就不擔心被我克了?”
眾人皆是驚住,落荒而逃。
她們沒想到時卿說話如此直白,直到此刻,呼吸陡然困難起來,再不敢當著時卿說壞話。
時卿帶著綠芽和幾百兩銀子揚長而去,她忙的很,沒有時間和這幾個人在這裡慢慢周旋。
等坐上了馬車,綠芽看著時卿鼓囊起來的荷包,笑吟吟說道。
“向媽媽如此舍不得,小姐能從她手裡撈錢,真是不容易,如此足已見得,向媽媽不是小姐的對手。”
時卿看著手中的荷包,淡定一笑。
“她並非是舍得給我銀子,而是看中在我身上的花的錢,若是以後我的身份水漲船高,她得到的自然比現在給出的五百兩多得多。”
她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淡定的說道。
“不管怎樣,她都是不虧,這些錢也不算是隨意的投資。”
天下以利而往,向媽媽是生意人,當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至於她給的卦象,也隻是順水推舟的人情。
日後,總是有用處。
馬車在長街緩緩的行駛,時卿掀開車簾,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兩家鋪子,一家是陶記烤雞,另外一家,則是軟糯的糕點鋪子。
老夫人和沈鐘離都喜歡,想著在沈府要待一段時間,時卿福至心靈,讓綠芽去買了幾盒點心,打包了兩隻烤雞,這才坐上馬車。
馬車慢悠悠的往沈府的方向走,才行至長街尾,時卿感覺有人將馬車給攔了下來。
“姑娘,留步。”
男人聲音低沉,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且態度十分的強硬,除了新回京的巡撫大人竇堯,想必也沒有彆人。
時卿讓車夫停下,起身走下去,朝著竇堯行禮。
“妾身,見過竇大人。”
男人生的俊朗,那雙猶如薄涼的眼中竟是帶著笑容。
時卿挑眉,說起來,她派人給竇文進送信時,也順便查了竇堯的身份,以及他的結局。
隻是,竇堯和原主間沒有任何交集,隻知竇堯文武雙全。
所以她一開始想抱的大腿,就是竇堯。
團子將京城的八卦消息傳來,時卿才知,竇堯在半個月剿匪一事上,立下不小功勞,不少大臣紛紛上奏,請文昌帝重賞巡撫大人。
雖說竇大人文武雙全,隻是武功如此出眾,若是做文官,豈不是浪費,朝廷的沙場需要的自是熱血男兒。
而竇大人,年歲不過二十五,正值壯年,以後的前途無量。
這次回京,也是當今聖上開始論功行賞,自然也是馬虎不得。
京城中流言蜚蜚,說京城還有大將軍一職空缺,文昌帝很有可能讓竇堯回京,賜封將軍。
隻是,這些都是宮廷秘辛,沒人能知道具體的一切,還得看君上的抉擇。
竇堯穿著一身白衣不染塵埃,他模樣俊美冷冽,仿佛有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姑娘若是無事,不如去醉香樓坐坐?”
綠芽下意識將時卿護在身後,緊張的看著竇堯,護犢子一般詢問道。
“大人,我家小姐還要回府,她是後宅女子,不便與大人私下見麵,傳到沈府,我家小姐該如何立足?”
綠芽一番話說的很是妥帖,她心中也確實擔心時卿出問題,所以此時情緒也十分的緊張。
竇堯若有所思,或許是覺得自己考慮不周,沉聲道。
“醉香樓有雅間,今日這裡不會有彆的客人,隻是有些事想詢問姑娘罷了,莫要緊張。”
時卿這會注意到他對自己的稱呼,忍不住挑了挑眉。
她是妾室,竇堯竟是尊稱她為姑娘,倒是有意思。
她順水推舟,“看來大人也是有極其要緊的事,罷了,我隨大人去就是。”
說完,時卿和綠芽踏入醉香樓中,她頭上帶著麵紗,旁人也看不出她的身份來。
一行人走到了二樓的雅間,竇堯推門而入,隨後讓店小二開始上菜。
時卿故作局促不安的坐在軟榻上,目光看向竇堯時,聲音輕顫,將卑微小妾的模樣,演繹的十足像。
“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竇堯輕笑一聲,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時卿,將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昨日在沈府,難道不是你故意引起本官的注意,雲姑娘,你究竟是誰?和沈家莫不是有仇怨?”
他似笑非笑,眸中的陰沉讓人感覺寒氣十足,時卿暗暗挑眉,沒想到他心中竟然也是清楚,看來是有備而來。
“沈府的密辛,難道大人不是也在查,至於為何引起大人的注意,自然是瞧上大人的美色……”
說著,她勾起竇堯的脖頸,毫不猶豫的強吻上去。
兩側的侍衛立刻現身拔刀,尤其是暗影,他一副自家大人清白被奪走的樣子,手中的刀刃都要抵住時卿的脖頸了。
“大膽,竟然敢冒犯大人,你哪來的膽子!”
竇堯耳根子微紅,他彆扭的推開時卿,擦了擦臉上屬於她的痕跡,心裡恨不得掐死這不怕死的姑娘。
然而,目光落在時卿嬌美的容顏上時,終歸是忍了再忍。
罷了,時卿生的如此好看,不和她計較……
時卿還不知道,自己因為美貌逃過一劫,這會腦瓜子飛快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