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淡定道,“太輕易的解決,難道不覺得沒有成就感,我倒是樂意看他這個模樣,從今日開始,他隻怕名聲不保。”
武妙玉又覺得魂魄不寧,回到了玉佛中,時卿起身讓綠芽打來熱水,洗了個牛奶浴。
綠芽一邊伺候時卿,一邊小聲的開始八卦。
“小姐你不知道,方才聽說沈大人離開咱們庭院時,被不少人撞見,婢女們羞的將臉遮擋起來,府中的家丁見到大人的模樣,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哈哈哈,他是中邪了嗎?”
時卿勾了勾唇角,淡定道,“是他心中有愧,這才起了其他的心思。”
如時卿預料的那般,今晚的事傳遍整個沈府,沈鐘離臉色陰沉的將自己關去書房,老夫人也將看到沈鐘離狼狽模樣的人都發賣了。
老夫人隻覺得最近府上有些不正常,於是連夜派人去請玉清觀的道士過來,在府中做了一場法事。
偌大的沈府,眾人寒蟬若噤,擔心自己惹怒了主君,故而做事小心翼翼。
壽安堂
沈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府上最近並不太平,她雖暗中讓人解決了周嬤嬤,隻是府上怪事不斷,她每日都甚是憂心。
芳尋前來回話,朝著沈老夫人行禮,“周嬤嬤已經解決了,請老夫人放心。”
“都警醒一些,讓道士多畫一點符咒過來,若是再有邪祟入侵,直接打散魂魄!”
沈老夫人目光陰冷,沈家如今得五皇子器重,也是蒸蒸日上,她不會允許任何人斷了沈家的榮華。
“是,老夫人。”
沈老夫人又想起煙雨樓的那個花魁來,她若有所思,一切事情似乎都是時卿踏入沈府才發生的,難不成她是災星!
“給老身盯好雲卿,她若是安分就罷了,如若不然,老身絕不姑息!”
芳尋姑姑點頭,“是,老夫人,隻是還有一事,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心情也有些煩躁起來,“說。”
“文昌郡主要回來了。”
沈老夫人手中的茶杯被摔碎,她臉色陰沉,想起兒子對文昌郡主的癡迷,心中隻覺得煩躁更甚。
“婉柔要嫁到沈家了,不論鐘離心裡喜歡的是誰,都不重要了,若是溫眠知情識趣,就離鐘離遠一些才是。”
芳尋嬤嬤連忙說著場麵話,“老夫人說的是。”
二人正說話,玉清觀的道士來了,老夫人連忙讓他們驅邪,不過兩三個時辰,法事就已經做好了。
道士離開時,將兩個符咒遞給了老夫人。
“這符咒可以驅邪避祟,老夫人請收下。”
“多謝道長。”
老夫人讓芳尋姑姑賞了銀子,短短三個時辰的法事,竟然花了一百兩銀子,老夫人覺得心口悶得慌。
於是吩咐下去,府中的用度縮減,一時間府上的婢女怨聲載道,然而沒有人能讓老夫人去改變主意。
玉清觀的人離開後,老夫人莫名的覺得身子舒適不少。
沈鐘離近來心神不寧,朝堂上,文昌帝交代的事,過去他辦的一絲不苟,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近來文昌帝安排的新差事,小半個月了,還是沒有動靜。
下朝後,文昌帝將沈鐘離訓斥了一番,讓他將心思都用在朝廷的政務上。
沈鐘離不敢反駁,文昌帝的話他隻管聽著就是,哪怕心中有些不悅,卻還是沒有明說,到底是當今聖上。
下朝時,沈鐘離的神色有些難看,前兩日他丟了臉,這兩日都不願回府上,今晚若不是要陪母親吃飯,他也並不願意回去。
“沈大人留步。”
沈鐘離心煩意亂時,被人叫停住步伐。
皇城中人來人往,一身青衣的竇堯將沈鐘離叫住。
“不知竇兄有何事?”
沈鐘離強壓心中的不悅,沉聲問道。
竇堯將沈鐘離拉到了一旁,等宮女離開後,沉聲對沈鐘離說道。
“沈大人有些事,我還在等你答案,不知你是如何的想法?”
沈鐘離覺得莫名,“何事?”
竇堯勾了勾嘴角,“看來沈大人已經忘記亭台水榭的案子,此事,已經在京兆府尹那裡備案,時間還有小半月,沈大人不如儘快查清。”
若隻是沈家隨意處理的婢女,沒被人發覺就算了,然而,卻被暴露在竇堯麵前,就算沈鐘離想遮掩,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沈鐘離覺得頭痛,他壓下聲音,對竇堯說道。
“此事已經查清,是府中老嬤嬤做的,她畏罪自殺了,若是竇兄不信,大可以去看看。”
竇堯並不在意,沈鐘離做的事,他已經清楚,反複提起此事,隻是為了讓沈鐘離心神不寧,暗暗的去犯錯。
“既然查清,也是皆大歡喜,沈大人自行去官府解決就是,我也隻是擔心沈大人授人以柄。”
沈鐘離想用周嬤嬤抵罪,卻不知竇堯不好糊弄。
“多謝沈大人掛心,不知下朝後沈大人可有安排,咱們去醉香樓吃飯如何?”
竇堯搖頭,拒絕了沈鐘離的提議。
“家父將歸京,身子有些不便,就不勞煩沈大人了,告辭。”
說完,竇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沈鐘離眸中帶著頹然的神色,竇堯太難纏,他到底是不好多言。
不過,竇堯沒有對此事糾纏不休,倒是讓他漸漸的鬆了口氣。
沈鐘離離開了宮中,乘著馬車回到了沈府,這兩日他誰都沒見,就是因府中庶務太多,最重要的是,那晚在時卿房中做的荒唐之舉,也讓他顏麵頓時。
等他回到書房,老夫人已經派人將平安福送來了,芳尋姑姑將平安福放在沈鐘離的麵前,低聲道。
“爺,今日玉清觀的道長來了,這平安福您且收下,近來咱們府上並不太平,老夫人說,請您寬心。”
沈鐘離的神態有些窘迫,不過芳尋嬤嬤沒有提起昨日的事,他喝了一口茶,將符咒留了下來。
“有勞嬤嬤。”
芳尋姑姑想起老夫人的交代,又提醒道,“夫人將進門,老夫人將婚宴的事交給錢姨娘在安排,老夫人又說,不可苛待右相之女,到底是您的表妹,聘禮必然得豐厚一些。”
沈鐘離微微頷首,對老夫人的決定沒有懷疑,畢竟老夫人管家也沒有出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