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鐘離回到了庭院中,才踏入就聞到了一陣幽香,讓他的身體感覺燥熱起來,熟悉的香味正是從雕花大床上的女子身上傳來的。
溫眠穿著輕紗,身材曼妙,容色依舊是往日的模樣,讓沈鐘離愛不釋手。
隻是想起離開的這段時間,溫眠異常的舉動,他心中仍然警醒幾分。
“沈哥哥,你我好想你,見你回來,綿綿心裡總算能寬心了。”
說著,溫眠灼熱的吻落在沈鐘離的唇瓣,沈鐘離的情緒被牽動,他將溫眠攬入懷中,朝著床榻走去。
夜深時,床榻發出吱呀的聲音,直到一個時辰後才停止,沈鐘離饜足的睡過去,而原本熟睡的溫眠睜開了眼睛。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手中的蠱蟲還沒有消下去,隻有沈鐘離能為她牽製蠱蟲。
溫眠割開了手腕,將血放進沈鐘離的口中,她深邃的眸中帶著瘋狂的笑意。
“沈哥哥,隻有你能替我將蠱蟲解了,無非是用一些壽命罷了,你說過會為我去死的,是嗎?”
月光躲進雲層中,溫眠舔了舔手腕,抱著沈鐘離的腰身睡了過去。
她卻不知身旁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感覺脊背發涼,隻想遠離身邊人。
文昌帝定下的時間到了,很快由京兆府尹林大人,開始重新審理當年雲家的案子。
此案牽涉很廣,文昌帝不許任何朝廷大臣參與其中,一切都隻看證據,同時也命錦衣衛看護證人的安全。
林大人坐在主堂上,目光從容的看著眾人,是否能升遷有望,隻看這次的案子了,他也希望自己能順利的升遷。
當年雲家之事,涉案的不在少數,所以今日重新審理案子,來的人確是不少。
前來聽審的人倒是不少,眾人都等著案子重新開審,而茶樓也等著新的故事。
林大人將當年之事宣讀,在場的人想起昔日裡的雲家,還有廢太子,難免覺得有些唏噓。
“當年雲家是因謀逆罪而治罪,如今既然有人質疑當年的案子,便徹查此事,旁人不得擾亂。”
時卿換了一身裝束,她穿著明豔的紫色衣裙,容貌高貴典雅,眉宇之間帶著厲色,讓人不敢直視。
景雲湛撫了撫她的手心,輕聲道,“卿卿,此案的證據我已經尋好,你隻管隨心所欲就是。”
時卿很淡定,她手中的證據充足,隻等有人狗急跳牆過來尋事,隻是,從她踏入京兆府開始就有無數雙眼睛盯在她的身上。
“阿兄,我心裡有分寸,你行事妥帖我也信你。”
沈鐘離踏入殿中,目光沒有離開過時卿,數月不見,時卿生的更美了。
他想起在府中金屋藏嬌的溫眠,當初將時卿從煙雨樓接出來,無非是她生的像溫眠。
可眼前的少女容貌出塵,是旁人無法企及的美貌,溫眠與她,一點都不像,沈鐘離心中忽然生出這樣的想法來。
眾人皆到場,百姓們看著如此大的陣仗,竊竊私語的說道。
“十年前的案子,也不知如何去翻。”
“這姑娘是誰,倒是沒有見過。”
“看來,今日過了,咱們京城的茶樓酒肆怕怕要熱鬨的很。”
林大人有些為難,“若為雲家翻案,不知此事由誰出麵?”
總不可能是二皇子吧,那是皇上屬意的未來東宮太子人選,自然也是不合適。
景雲湛正要出麵,卻被時卿拉住。
時卿直挺挺的跪下,鄭重其事的對林大人說道。
“罪臣之女雲卿,願為當年之事翻案。”
眾人竊竊私語,更有人詫異,原來當年雲尚書府還有幸存者,眼前的少女娉婷玉立,隻是眸中藏不住的憂色。
待眾人將當年的卷宗逞上時,當年之事重新呈現在眾人的麵前,依舊是引發了不小的議論。
林大人將手中的卷宗翻開,上麵有一封信件,那是當年決定雲家生死的信件。廢太子與人謀逆,而雲家卻還與廢太子往來。
那時的文昌帝猜忌心極大,因信件廢太子黨羽和雲家來往的信件的字跡,確實出自雲尚書的手筆。
加之文昌帝氣在頭上,此事也就由雲家倒黴而做為最終的結局了。
右相和陳王的人自然表明立場,當年的罪證無須去尋找,直接呈上來就讓人信服。
隻是,時卿卻尋來了一人,讓右相和陳王的臉色頓時變了,眸中是藏都藏不住的殺心。
來人是北街的教書先生,他瘸了一隻腿,眼睛也瞎了一隻,身子有些不便,過來的時候,是被人攙扶到公堂中的。
“這不是北街的教書先生,請他來做什麼?”
“不過,我曾聽說這教書先生十多年前是舉子,極有可能參加科舉考試入仕,誰知後來摔斷了腿,說來也巧合,正好是雲家出事的那幾天。”
時卿和景雲湛扶著教書先生,讓衙役送來了椅子,教書先生坐了下來,朝著林大人微微頷首。
“見過大人。”
林大人沒有在意他行禮並不規矩,隻是不解的詢問。
“雲姑娘,你將他請來做什麼,難道這就是你的證人?”
時卿點頭,“正是如此。”
公堂一片嘩然,以為時卿想用銀子收買教書先生,頓時看著時卿的目光都有幾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