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忙不迭的點頭,他知曉時建鄴不喜歡時卿,所以並未給她太好的待遇,隻要麵子上過得去就夠了。
然而,她自然也不會對時卿太好,否則心中鬱結不安,洛伊那邊出了事,她隻能將時建鄴哄好,如此才能穩住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至於時卿,且讓她得意幾天,等她嫁去軒轅家當日,以軒轅衡記仇的性子,絕不會讓她好過。
這樣也好,省去自己親自動手,軒轅衡那煞神,絕不會待時卿寬厚,更不會相敬如賓,比起時卿在莊子上的日子,隻怕難過百倍千倍。
鄒氏起身為時建鄴寬衣,又親自為他捏肩捶背,討好的模樣做的十足,哪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時建鄴享受著她的低眉順眼與討好,原本的不悅這會也漸漸消了。
時家與軒轅家的婚事,如此就訂下來了,聽聞七公主邕寧得知此事,氣的在皇宮大鬨一場,更是鬨著要嫁給軒轅衡做妾室,都被皇帝給擋了。
京城中的風花雪月之事,廣為流傳,近來最為熱門的乃是一出折子戲《青梅故》。
這出戲文,乃是竹馬家族遭難,其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在要緊的關頭退婚一事。
三年後,竹馬歸來強娶未婚妻,將她折磨的不成人樣!而後與高官之女在一起,背信棄義的未婚妻,最終在雪地慘死的故事。
看客都唏噓不已,有人覺得因舊怨分離太過可惜,也有人覺得是青梅活該,背信棄義之人,絕不該有好結局。
隻是,這出廣為流傳的折子戲之所以高朋滿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與京城實事有關。
這是皇城督主軒轅衡,與禮部侍郎之女時卿的故事。
春霖拿著一出折子戲,踏入庭院中,粉嫩的小臉有些氣鼓鼓的。
時卿正在庭院中練劍,見春霖走了過來,她擦了擦臉上的薄汗詢問道。
“春霖,你這是怎麼了?”
春霖將買來的話本子遞給了時卿,眸中帶著濃濃的憂心。
“小姐,也不知是誰暗中在坊間盛傳你與督主的事,說您背信棄義悔婚,毫無情義。”
時卿將話本子接過,隨意看了一眼,故事寫的不錯,與原本的劇情很像。
倒像是時洛伊的手筆,尤其是裡麵的細節麵麵俱到,仿佛時洛伊親眼看到過一般。
“無妨,不必在意旁人的想法,他們是如何的想法,我並不在意。”
春霖歎氣一聲,“可小姐當初退婚,分明就是鄒氏以夫人的骨灰威脅,若您不答應,她就將夫人的骨灰撒了,您分明是被迫的,奴婢……奴婢心疼您。”
時卿心中一痛,眼圈微紅,是下意識的情緒,是來自原主殘留的情緒,對原主而言,此事是遺憾。
“過往之事不可追,不必回頭念了,春霖,我交代你的事,可有辦妥?”
春霖想起時卿的交代,暗暗點頭,“奴婢已經辦好了,嫁妝中的鋪子,奴婢已經請有經驗的老手去打理了,夫人留下的銀錢,也存進了錢莊,隻等著看收成如何。”
時卿微微頷首,錢的事情既然解決了,家中還有個不爭氣的弟弟,在離開前,必須好好敲打。
“公子呢,如今何在?”
春霖撓了撓頭,看了一眼時卿,無奈的說道。
“公子才從月滿樓回來呢……醉的不成樣子,這會應該在西邊的暖閣。”
時卿眸中閃過殺意,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她對待小廢物絕不會手下留情。
打弟弟要趁早!
“春霖,在院中等著,我很快回來。”
春霖有些好奇,“小姐,您去哪裡?”
“暖閣。”
時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春霖瞧著她離開時帶走了一隻長鞭,那是三天前小姐讓自己去鐵匠鋪子定做的。
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春霖想著最近小姐的性子十分的火爆,看來小公子今日慘了。
時卿在過去暖閣的路上,喚醒了識海中的團子。
我想知道,原劇情中,原主從山野逃走回到京城,後被虐殺後,時洛伊的結局。
團子隨意的翻了翻劇本,緩緩的說道。
“時洛伊最終做了皇後,她勾引男主不成,將目光放在新帝的八弟祁王身上。
祁王利用時洛伊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知曉朝廷朝臣的機密,拉攏人心。
後暗中給皇帝下藥將其暗殺,同時將汙水潑給了男主,最終利用原主的屍首為誘因,引他入皇宮,除掉了男主!”
時卿默了默,祁王與時洛伊倒是登對都是狠人,不過祁王與時洛伊不成氣候,一切還能拯救。
“倒是狠人。”
團子見時卿沒有說話,默然的陷入休眠狀態了。
時卿信步走到了暖閣,還沒有靠近我婢女瑩瑩連忙將時卿擋在外麵。
瑩瑩生的嬌柔美麗,隻是提防的看著時卿,語氣警惕道。
“二小姐,這是小公子的住處,您不該來這裡。”
瑩瑩是鄒氏安排在時逍韞身邊的婢女,是鄒氏讓人從青樓贖身,安排在時逍韞身邊的。
瑩瑩溫柔小意,最是得時逍韞的寵愛,所以久而久之將自己當成主子了,在她看來,以後自己也會是小公子的妾室。
“你是誰?”
時卿並未給瑩瑩麵子,語氣散漫的說道。
瑩瑩瞪了一眼時卿,“也不怪二小姐,您才從莊子上回來,自然不知我是小公子身邊的體己人,公子有令,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準進暖閣。”
一旁也有婢女前來勸瑩瑩,“瑩瑩姐,二小姐是公子的親姐姐,隻是過來瞧瞧,不會壞規矩的。”
瑩瑩傲慢的看了一眼勸慰的婢女,嘲諷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難怪你不得公子的喜歡。”
時卿懶得同她廢話,她冷冷道,“再廢話,彆怪我不客氣了。”
瑩瑩知曉,二小姐在府中隻是掛名,且是個誰都能磋磨的軟包子,公子與她並不親近,自己何必給她薄麵呢。
“鬆芝,將她趕走咱們公子喜歡清靜,不許被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