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卻看到了一個頭戴大鬥笠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葉菲見到此人嚇得當即半跪在地,冷汗都從額前冒了出來“散兵大人。”
這個少年正是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代號散兵的斯卡拉姆齊。
散兵根本沒看他,隻是繞過了葉菲,來到一個裝著邪眼的箱子,打開看了一眼。
“嗬嗬嗬,阿蕾奇諾的手下,在阿芙羅拉負責的地方,進行著多托雷熱衷的實驗。”散兵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你叫…葉菲,是吧?”
“是。”葉菲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看著葉菲的樣子,散兵不屑的搖了搖頭“愚蠢。”說完,他轉身離開了。這次過來不過是心血來潮,卻偶然發現了稻妻不同尋常的氛圍,他覺得很有趣,想要稍微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做出了這樣的事。
可是見到葉菲之後,他很失望。這個人根本不足以使他產生興趣,看來稻妻這邊還有誰隱藏在暗中,否則即便那隻狐狸不在,巴爾澤布不管,稻妻也不會充斥著戰爭前夕的氛圍。
向外麵走著,散兵輕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效忠於誰,這對我來說不重要,但我想還是給你個忠告好了。”他一邊走,一邊說。
“不要輕易招惹那個瘋子,否則,她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的。”說著,散兵已經來到了出口,“即使是那個皮耶羅都保不住你。”
他踏出一步,又回頭補充了一句“即使你成功了,阿蕾奇諾也不會感謝你。”
散兵離開了,隻留下渾身冒著寒意的葉菲還跪在原地,他不僅是被散兵的氣場震懾了,還因為他說的話。
散兵是愚人眾第六席,而他的主子阿蕾奇諾是第十席。他曾認為阿蕾奇諾對薩菲爾評價高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出於道義的照顧,還有一些親近。
可是今天他卻發現即便是位列第六席的斯卡拉姆齊都是這樣的態度,這讓葉菲心裡有些打鼓,難道真的不能招惹那個看起來沒什麼可怕的丫頭嗎?
關於薩菲爾的傳言,葉菲也是知道一些的,但他隻是聽說了薩菲爾關於刺殺高官的事。他自認為換成他也能輕易刺殺那些沒什麼本事的飯桶,隻不過手法上或許不及對方的精細罷了。
但葉菲的疑慮很快就被打消了,因為他想起了“博士”曾對他說過的話“你要考慮清楚,一個第十席和一個第十二席的抱團取暖,能夠比得過第二席的一句提攜嗎?
她隻是個棄子罷了,死人…是沒有‘價值’的,而我,能夠發揮出她剩餘的價值。還能為你們所用。
雪奈茨維奇的姓氏對你來說究竟是榮耀還是枷鎖?我認為你該好好考慮一下,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阿蕾奇諾會來到一個更高的位置,到那時,她會因為一個已經死去的阿芙羅拉與我為敵嗎?
你可以做到這一切,甚至是,得到一個,‘席位’。”
葉菲的眼神再次堅定,機遇是和風險並存的,他想了想,最後做出了一個決定,如果要除掉阿芙羅拉,那麼第一步就是削減她的勢力,葉菲最終還是盯上了前往海隻島的柳達希卡。
“柳達希卡,這是你逼我的。背叛,終究是不被允許的。”葉菲口中喃喃自語,拿出了一封信紙,開始在上麵書寫起來。
柳達希卡去往海隻島之後,不僅發放下去的邪眼被銷毀,連之前好不容易才打入的間諜都失聯了,這很明顯就是對愚人眾的背叛,隻是這一條罪名,薩菲爾就保不住她。
葉菲現在就是要將這件事捅上去,待到薩菲爾回到稻妻,就讓其餘執行官以此事壓她,如果她不處死柳達希卡,那麼她執行官的位置就保不住,如果她做了,那她在部下中的威望將一掃而空。
稻妻城中,一個身穿樸素稻妻服侍的眼鏡男子正在吃飯,忽然,他抬起頭,看向了走進來的鬥笠少年,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精芒。
少年看到他,徑直向他走來,率先開口“果然在這裡啊,多托雷。你現在不是準備去須彌麼?”
“我哪裡不能去?出現在這裡不過是因為另一場不太重要的實驗罷了。倒是你,為何突然到來?”多托雷似乎對散兵的到來很感興趣。
散兵扶了扶頭頂的鬥笠,沒有回答他,他並不信任多托雷,如果不是多托雷答應會助他成神,散兵甚至懶得搭理他。
成為神明是他的執念,就好像人們越是缺少就越是在意一般,散兵自認為生來就是作為“神之心”的容器,最後卻遭到了遺棄,所以成神這件事就成了他的執念。
“哼,與你無關。”說完,散兵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烏有亭中,多托雷看著散兵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好似不在意一般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情況…好像變得有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