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羅莎琳的死,也是一場騙局,那個人或許一直都沒有死,她假死脫身了。而這件事,無論是女皇還是隊長與醜角,都默許了。
這是十分可怕的,不是因為他們的態度讓多托雷感到心悸,而是因為擔保,擔保羅莎琳的離去不會讓女皇的計劃發生意外,擔保羅莎琳以非愚人眾的身份能夠創造出超越執行官的價值。
又或者說,以某些條件,換取了羅莎琳隱姓埋名的機會…
而這個條件是什麼?
多托雷看著高處的人影,又感受到疾馳而來的數人。
是啊,這個條件是與其餘六國的通力合作。
薩菲爾就像是一條線,走遍七國,將其餘國家全部與至冬聯係起來,形成一塊鐵板,這樣做可以使至冬的利益達到最大化。
而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多托雷不知道她究竟付出了什麼,但顯而易見的是,現在的他,也淪為了“代價”的其中之一。
這樣的豪賭,一個羅莎琳是不足以成為賭注的全部的,所以女皇付出的,遠遠不止這些。
他,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一顆棄子,隻是不自知。
帶著絕強元素律動的岩槍突破了重重防護,再一次擊中了已經心亂如麻的多托雷,多托雷猶如一個破麻袋一般被打飛出去,無力地癱倒在地。
鐘離與他交手的時間不長,隻是隨手幾次攻擊就讓他無法抵抗,多托雷明白,今天,他怕是要走到終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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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真是諷刺啊…步步為營,一環套一環的籌謀,終於還是把我逼上絕路了…”嘴角溢出了鮮血,多托雷覺得自己的視野有些模糊。
距離他不算很遠的鐘離在他的眼中變成了一團模糊的光影,但遠處帶著凜冽殺氣的,不斷靠近的薩菲爾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卻愈發清晰。
在二人交手的短暫時間裡,大雪從未停止,現在,路麵上已經鋪上了一層潔白的積雪,少女小小的身影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這讓多托雷想起了自己與少女的第一次見麵,那時候的她,是與佩露薇利一同來到至冬宮的從犯嫌疑人。
兩個年紀都很小的女孩依偎在一起,身上薄薄的衣衫不足以抵抗至冬的嚴寒,二人都被凍得瑟瑟發抖。
但那個年紀更小的少女卻在不停地安慰著年紀大一些的少女,告訴她彆怕,不會有事的。
也就是那時候,多托雷的心中浮現出一抹怪異的感覺,他想摧毀這個少女看似沉穩的一切,想要看到她的故作堅強在自己的麵前崩裂,露出被隱藏在其下的軟弱。
他毀掉過無數人的人生,也觀察過無數自認為堅毅的人變成歇斯底裡的瘋子。但那些都是為了探尋他自以為的真理,而這一次,他卻隱隱有些期待這個少女會露出怎樣的神情。
可惜,佩露薇利成為了執行官,與她同行的少女,他沒有了出手的機會。
後來,過了很久,他們再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少女從深淵歸來的時候。
斯卡拉姆齊一身血汙,抱著已經陷入昏迷的少女找到了他,告訴他,這丫頭完成了對深淵的探索,女皇要求他幫對方尋找抑製深淵侵蝕的方法。
他答應了。
但,深淵的侵蝕卻不是他幫忙抑製的,而是少女醒來後,以自己的手段,抑製住了已經擴散到小臂的侵蝕。
多托雷見到這一幕,感覺十分奇異,於是,在少女再一次沉沉睡去之後,采集了對方的血液與骨髓,還留下了很多身體數據,這是晨熙計劃的開端。
他本不想如此,可少女對他的敵意一直很重,這讓他有些惱火,尤其是對方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被看穿了一般。
“我殺了四十六個人,但你手上的血腥味,卻遠遠超過了我,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氣息,那是屬於無辜者的血。”這是少女對他說出的第一句話。
他是如此回應的“身為執行官,手上有幾條人命也很正常,佩露薇利不也殺了好多無辜者嗎?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區彆。”
而後,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們迎來了第一次合作,那是蒙德北邊的一個實驗室,他那個最羸弱,卻讓人不省心的切片,因為肆無忌憚的人體實驗徹底激怒了她。
所以,那個切片死了,瘋博士被少女殺了。他借機要求把少女調到他的手底下,要求對方成為他的助手。
無人反對,這個要求已經很仁慈了。
而那件事的後果就是,他再次失去了一個切片。不過這個切片的損耗,帶給了他關於“褻瀆”的一些靈感,所以他沒有追究那個切片的事,轉而開始了對褻瀆實驗的更深入的研究。
“這隻是一個開始,不要再惹我了,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
這是那個切片在死亡之後傳到他夢中的聲音,不過他沒有當回事。
一個小家夥罷了,能掀起什麼浪花來?
銀白色的匕首帶著破空之勢向他飛來,打斷了多托雷的回憶,薩菲爾精致的臉龐如鬼魅般出現在了多托雷的眼前,讓他的瞳孔出現了一瞬間的收縮。
“我說過的,我會讓你悔不當初。”伴隨著手臂穿透胸膛的劇痛,薩菲爾清脆的嗓音在多托雷的耳邊響起。
下一秒,她把手臂從多托雷的胸膛抽出,帶出了一顆沾染著鮮血,還在跳動著的的心臟。
多托雷張了張嘴,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因為這不是第一次經曆了。
看著麵如寒霜的薩菲爾,多托雷突然笑了,他笑自己的傲慢,也在笑自己的愚蠢。
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他卻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現在他懂了,但是,卻已經晚了。
比肩神明的實力帶給了他足夠的生命力,即便被掏出了心臟,他也不會立即死去。
他突然抓住了薩菲爾的手,破損的麵具下,笑容極其猙獰可怖。
鐘離,影,北鬥,狐齋宮,浮錦,熒,小派蒙都一臉緊張地看著這一幕。
薩菲爾冷眼看著抓著自己胳膊的多托雷,多托雷露出瘋狂的笑意,輕輕開口“阿芙羅拉,你成長了很多,說實話,我很高興。”
薩菲爾沒有給出回應,任由多托雷繼續說著“說真的,我不喜歡你,但是你的某些特質卻讓我著迷。從你離開深淵的那天起,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值得合作的對象。
我們本可以聯合起來超越神明,但是為什麼你非要與我對立?
思維的深度決定了交流的效率,我喜歡與你合作的感覺,可你的每一個舉動都透露著抗拒。
泛濫的同情心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你本該知道的,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現在,你毀了我的一切,到頭來,你也不會得到救贖。
你的指尖染上的血將會陪伴你,直到永遠。
這是,我對你的詛咒,小家夥,願你到達世界儘頭的那一刻,依舊能夠想起,曾經有個叫多托雷的人,有過與你並肩而立的機會。可惜…我沒抓住。
再見了,阿芙羅拉。我們之間的博弈,是你贏了。”
說完這番話,多托雷仰麵倒了下去,大雪紛飛,沒有要停下的跡象,薩菲爾的手中捏著多托雷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血液還在不停地滴下。
地麵上,已經失去氣息的多托雷的屍體,他胸前的大洞還在向外溢著鮮血,鮮紅在雪地中蔓延,開出了一朵瑰麗的血之花。
薩菲爾長舒一口氣,丟掉了多托雷冰冷的心臟,然後彎腰鞠起一捧雪,緩緩地清洗起了手中的血汙。
“再見,多托雷,你是個討厭的家夥,世人不會記得你。但,我會永遠記住你對我做的一切,因為,正是這些,讓我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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