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裡的讀物之時戒!
二人閃躲地極快,剛躲到一棵四人合力都無法抱住的大樹後,塵土就從他們的身旁呼嘯而走。塵土過境,森林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三百赤血蟲屍體和散落的灌木荊棘,就連為他們遮擋的樹乾上都是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這時,強烈的狂暴之氣在周圍肆虐,二人也算是好手,卻被這股狂暴之氣驚得心跳不止。
虞江承詫異地看向方不惑,說道“大哥,我們遇到大麻煩了。”站在他身旁的方不惑眉頭緊鎖,雖然之前見識過豹型妖獸的威力。但與這次妖獸臨世時的澎湃氣壓相比較,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虞江承猶豫片刻,繼續說道“大哥,情形對我們十分不利,不如我們先暫時離開這裡。”
方不惑提神戒備,點了點頭,說道“那還等什麼呢,趕緊溜!”
說辦就辦,二人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就在二人剛走了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前方響起,“你們兩個跑得倒挺快。正巧有妖獸出現,難道你們不打算不跟我們一起去見識下嗎?”
人未至,聲先到,隻憑這聲音,二人就知道來者是什麼人了。
沒錯,是劉瑾!
幾道身影很快就映入二人的眼眸,方不惑頹然地打消了繼續跑路的念頭,因為對麵人群之中劉瑾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此時跑路和送死已經沒有什麼區彆了。他故作驚訝地說道“劉堂主,正巧在這裡碰到你們,我們都走迷路了好幾天了,正發愁該怎麼出去呢。這下你們來了,我們可以得救了。”有劉瑾在,虞江承就裝聾作啞隱在方不惑身後,深怕一個不小心被認出來。
劉瑾對於方不惑不辭而彆的做法十分不滿,冷哼一聲,說道“彆在老夫麵前裝蒜,在這一行人之中,隻有你對這裡是最了解的。不惑,念你是初犯,老夫就饒過你這一次,如果還有下次,就彆怪老夫動手了,殺個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哼!殷三刀,看緊這兩個人,老夫去會會前麵的妖獸。”說完,眼都不帶瞟一下,直接從二人的身邊走了過去。
方不惑和虞江承交換了神色,心中大奇,為什麼劉瑾會出現在這裡?就算劉瑾是初次來虛無幻境,那也應該對於虛無幻境的情況深有了解,他好端端地不去星辰之海尋找寶貝,跑這個迷霧森林來作甚?難不成真的為金理闖找神靈丸不成?不過又想劉瑾帶著這麼多玄階高手,也是沒辦法去星辰之海探寶的。
劉瑾走後,剩下人之中就數南宮穎最有地位。她拄著拐杖走向前說道“有劉瑾在這裡,誰都撈不到好處。不如我們聯合起來,想辦法解決了他先。”說完,她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不過槍打出頭鳥,方不惑裝糊塗地說道“劉堂主可是我們這裡唯一的地階高手,有他坐鎮,不是更安全嗎?”
南宮穎心裡暗罵一句“老狐狸”,皺眉說道“你就不怕他會對我們下手嗎?誰都知道暗黑修真者是什麼貨色。”
一旁的南宮紅咬了下嘴唇,嬌目中流露出悲哀的神色,淒涼說道“人家善且年輕哩,可不想死在這裡。”
方不惑可是花中老手,哪會看不出南宮紅的惺惺作態,麵上也不點破,微笑道“怕什麼,有殷三刀在,哪會舍得讓你死?南宮穎,你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要不等時機成熟,我們再設計個火坑讓劉瑾摔個粉身碎骨?”
他的話裡充滿了調侃的味兒。
南宮穎失望地說道“我就當你是在開玩笑。”這事可不是鬨著玩的,一旦與劉瑾撕破了臉,就要做好不死不休的準備。
方不惑如果不配合,勝算就小了很多,因為他的“蝶影劍訣”是牽製劉瑾最好的手段。
南宮紅的玉臉生出寒芒,惡狠狠地瞪著方不惑說道“還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現在看來,你比殷三刀還不如,膽小鬼。”
殷三刀不悅地說道“怎麼什麼事情都要扯到我頭上?我是哪裡招惹你了?聽著就來氣。”
南宮紅氣得鐵青了俏臉,怒道“說你怎麼了?就你有本事,就你有氣?你有氣直接找劉瑾那匹夫撒呀。哼!我料你也不敢。”
殷三刀大叫道“老子有什麼不敢的?”
南宮紅一副吃定他的樣子,冷冷說道“那你現在就去,我絕對不攔你。”
南宮穎沉聲說道“你們兩個人在這裡爭吵隻是在浪費時間。方不惑,你給我們一個準信。到底敢還是不敢?”
方不惑可不吃她那一套,淡淡說道“南宮穎,如果你們要動手,我肯定會舍命相陪,隻不過,動手前還是需要思量一下。”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南宮穎的臉色有些好轉,淡淡說道“你不知道,這幾天,劉瑾一路上對我們指手畫腳,態度十分惡劣。我們迫於他的威嚴隻能言聽計從,敢怒而不敢言。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撕破臉跟他拚命的。還是李樸和孫小六果斷,早些天偷偷溜走了。”
這一行人對於劉瑾囂張跋扈的作法已經痛恨到了極點。
但是他們哪裡知道李樸和孫小六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虞江承突然說道“諸位,想要乾掉劉瑾,我倒是有個主意。”
南宮穎愕然說道“小兄弟,你想到了什麼?說來聽聽。”
虞江承給方不惑做了個手勢,說道“劉瑾自認為以一己之力能夠降服我們,當然,這也是事實,但是,這裡是什麼地方,迷霧森林,妖獸的聚集地,隻要出現一隻能夠與劉瑾相抗衡的妖獸,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我們再借機取了劉瑾的性命。一個身負重傷的地階高手,難道還能攔得住我們的群毆?吐個口水沫子,都能淹死他了。”他見識過妖獸的實力,知道越是森林的深處,妖獸會更加厲害。
方不惑心領神會,同意說道“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前麵等著我們的是不是一隻可以與劉瑾不分上下的凶殘的妖獸?好教我們來一個乘火打劫。”
南宮穎雖然不是很滿意虞江承的提議,但是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她長歎一口氣,說道“眼下也隻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一行人尾隨劉瑾的腳印走了過去。
殷三刀與方不惑同行,先是默然片刻,隨即輕聲說道“這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不惑,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三刀流’的口訣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方不惑聽得目瞪口呆,心想殷三刀什麼時候開竅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微笑道“你放心,隻要我還留有一口氣,一定保你周全。”殷三刀的“三刀流”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殷三刀搖了搖頭,說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哎,當年你師傅用珍寶與我交換口訣都被我拒絕了,真沒想到,最終還是白送給了你。”
不管是真是假,他最終的目的是想借此拉攏方不惑。
他在方不惑的耳邊嘀咕了幾下。
方不惑心中一怔,疑惑地說道“竟然是這麼簡單?我有點不敢相信了。”
修習功法和自身領悟功法是有天差地彆的,前者隻要有一定的悟性自然能成,而後者必須要有天時、地利、人和以及機緣之下才有可能獲得。
“三刀流”是殷三刀花費五十年光景才有幸頓悟的。對於殷三刀來說,這可是比任何東西都要寶貴。
殷三刀沒有回答,仰天一聲長笑,隨後沉默不語。
眾人也是看不出他是喜是憂。
此刻,前方傳來震人心神的怒吼聲。
一行人匆匆來到劉瑾身後,環顧四周,哪裡有妖獸的影子,僅僅隻有一位美麗得近乎天仙的女子。
虞江承呆呆地看著女子猶如山川起伏的體態身姿,以及晶瑩剔透如同冰霜般的肌膚,籲出一口涼氣,說道“大哥,如果你告訴我這是一隻妖獸,我鐵定認為你是在戲耍我。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我又不得不去相信,哎,這姑娘美得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殷三刀同意地說道“我滴乖乖,能摟著這美女睡覺,讓我少活幾年都值得。”
南宮紅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你們這些賤男人,活該一輩子找不到女人。一隻變幻人形的妖獸,你們都能下的了手,那是有多饑渴了?”
南宮穎沉聲說道“小妹,都是自己人,不要胡言亂語。”這個時候她反而幫虞江承這些人說話了。
南宮紅和南宮穎,一個年輕貌美,一個老態龍鐘,竟然是倆姐妹,這讓虞江承很意外。
殷三刀咽了咽口水,插嘴說道“你還彆說,這隻妖獸眉清目秀,仙氣飄飄,比你要養眼多了。”
南宮紅橫了他一眼,說道“那還等什麼,快快投懷送抱去,就怕等下你要沒機會了。”
殷三刀正要反駁,南宮穎喝厲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這裡貧嘴。”
正說間,那女子蹙起黛眉,沉聲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入我的領地?”她的聲音如同冰霜一般刺的人一陣發寒,讓人猶覺置身冰窖之中。
虞江承明顯楞了一下,輕聲說道“大哥,妖獸還能說人話?”
方不惑點頭說道“沒錯,這隻妖獸能夠化獸為人形,而且能口吐人語,修為可是不低的,最起碼也是地階初期了。”
虞江承沉思片刻,閃在一旁,大聲說道“大哥,這妖獸都已經是地階級彆了,那我們就不要插手了,反正我們打也打不過,又占不了什麼便宜,等下還會幫倒忙。你們說是吧?還不如坐等看一場好戲吧。”他把“好戲”二字語調拉得特彆重,是故意用來刺激劉瑾的。
他的話一分不差地落入到劉瑾的耳朵裡,奈何劉瑾正麵對著妖獸,不敢有所懈怠,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心來對付虞江承,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臭小子,等老夫滅了這隻妖獸,定要教你嘗嘗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們先彆動手,讓老夫看看這隻妖獸到底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