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厲北潯!
眼看小繡球就要鑽進來了,而床上的男人卻還在沉睡,似乎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時晴一下情急,趕緊過去摁住了小丫頭的手,那個——姐姐,你是要陪我一起睡嗎?那太好了!你睡吧,我睡你旁邊!……時晴還沒反應過來,小繡球已經猛撲進了她的懷裡。兩個人一切跌倒在床上。小繡球很乖很乖地窩在她的懷裡,姐姐,你想睡中間,還是睡床邊?……睡,睡中間吧。好!小丫頭手腳並用地從她懷裡爬出來,還強迫時晴麵對著她,然後像八爪魚似的抓著時晴,姐姐,還是你的床軟,你好香…………時晴麵對著厲雲繡,身後睡著厲北潯。這情況實在超乎想象地複雜,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先把被子拉起來,同時蓋住了三個人。你快睡吧,她輕輕拍了拍小家夥的背。隻能等她睡了,再把她悄悄抱回去了。嗯……小繡球抓著她的手臂,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欲睡不睡。還張開小嘴,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時晴一直緊張地盯著她等她睡著。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灼熱的呼吸,直接包裹住了她的耳垂,讓她脖頸出一片熱意。癢癢的,很酥麻。時晴呼吸一窒,想轉頭去看背後的人是不是醒了,但小繡球又忽然撐開了眼皮,姐姐,你怎麼了?……沒,沒什麼。哦。小家夥重新閉上了眼睛。時晴卻半點不敢放鬆。身後的忽然一熱,半裸的胸膛緊緊地貼上了她的後背——滾燙,結實,甚至能讓人感受到不屬於她的那份沉穩心跳……這個男人到底是睡著還是醒著?她現在連扭頭去求證都不能,全身就這麼僵著。可大腿間卻忽然被頂住——一個粗硬的,炙熱的東西,一跳一跳地頂在那裡,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時晴覺得自己簡直快瘋了!實在忍無可忍,她往前挪了一點,遠離背後那位危險人物。剛剛拉開約莫幾公分的距離,身後的人像是故意似的,又貼了上來。灼熱的呼吸更加肆無忌憚地橫掃進她的肩窩,一波一波,愈來愈熱……時晴整個人一顫,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手指,在全身力氣都消失之前果斷轉身,想看個究竟。誰知這一轉,竟是整個人都直接撞進了厲北潯的懷裡。額頭擦過他堅毅的下頜,被他剛冒出來的胡茬弄得一陣酥麻……厲北潯。她不客氣了,直呼其名。可他卻紋絲未動,連眼皮都沒有掀開,呼吸依舊沉穩綿長。時晴氣得想一把掐在他傷口上。可她到底不敢,隻能又叫他,然後推了推他的手臂。謝天謝地,這次厲北潯終於有了反應,緩緩地撐開了黑眸——眼底有茫然一閃而過,然後才慢慢地恢複清明。你為什麼要和我一起睡?他輕啟薄唇。這聲音像是經過一夜發酵的美酒,更加低沉性感了。時晴……好吧,他是無意的。她又輕輕地推了推他,小繡球,看到了嗎?厲北潯目光微抬,看到了睡在床邊,一臉酣然的女兒。他點了點頭,絲毫不見著急。……想個辦法啊!如果你不想讓她發現的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時晴快被他此刻的淡然給弄得失措了。嗯。厲北潯淡淡的應了。可是,人卻紋絲未動。兩個人還貼在一起,像是床下被人加了一把火似的,周遭的溫度越來越高……時晴的手心裡慢慢滲出汗水。可那個還抵在她大腿處的東西,依舊那麼霸氣侵略……她忍無可忍,呼吸急促喂,你乾嘛啊?!厲北潯低眸看她,語氣認真,我在想辦法啊,總得給我點時間思考吧?……那你,她頓了頓,聲音低了好幾度,又無奈也有難以啟齒,能不能先把你那玩意兒收一收?這床不大,她亂動也不能動,萬一驚醒孩子就更不好了。厲北潯依舊一臉迷蒙,什麼玩意兒?……她輕輕動了動自己的腿,就這個玩意兒!你說它?厲北潯不以為意,這是男人早晨正常的生理反應。你沒學過?時晴……身心健康的男人,在早上都會有這樣的反應。如果我嚇到你了,那麼……隻能說你習慣就好!他說得輕聲慢語的,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蠱惑。……時晴瞪大眼睛。見過無恥的,但沒見過這麼這麼無恥的……她以為他要道歉,結果叫她習慣就好?!習慣他個大西瓜!你還能再無恥點嗎?她直勾勾地瞪他,不再掩飾自己眼中的不屑。厲北潯不露聲色地看著那雙澄澈見底的眸子,然後淡淡道,你想看?看什麼?時晴不懂。我更無恥的樣子。……!!!這男人昨天中彈的地方該不會還有腦子吧?傷糊塗了?她輕輕動了動,想再度拉開一點和他的距離。厲北潯卻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將她往前狠狠一拉——時晴整個人撞進了他懷裡。軟嫩的唇……貼上了他的胸前的突起……腦子裡轟地就炸了,她又急又氣,你放開我,厲北潯——噓,小繡球在動……厲北潯壓在她的耳邊輕輕吐氣。薄唇甚至貼上了她最為敏感的耳蝸……時晴……她不敢動了。眼睫毛一顫一顫地在他胸口上下翕動,像軟軟的小刷子,刷過他的心尖……一秒。兩秒。三秒……很久很久,他也沒有放開她。時晴的心跳如擂鼓,覺得自己真的快窒息而亡,終於無法再忍,厲北潯,你騙我的吧?!她怎麼沒感受到小繡球的動靜?小家夥現在還貼著她的背呢!厲北潯沒有說話,單手扣住她纖瘦的肩頭,然後將她從自己的胸膛中拉開寸許,低眸,看她——是急的也是氣的,所以現在時晴雙頰緋紅,像打了腮紅似的。尤其是那張柔嫩的小嘴,粉嫩瀲灩……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慢慢加深。而下麵那根東西也一直沒動,還硬邦邦地杵著她,這讓時晴很不舒服。她扭了扭身體,我——噓……厲北潯忽然伸手,單指點住了她的唇,輕輕一壓。甚至似有意似無意地,指尖一彎,在她的唇瓣上一勾。喂,你——時晴正要發作。厲北潯卻用力將她的肩膀一翻,讓她背對著他自己,麵對著小繡球。然後……?時晴就看到了一雙天真懵懂的大眼睛,黑溜溜的,像黑葡萄一樣。……她整個人一繃,連話都說不出了。小繡球不知道什麼時候真的醒了。她不吵也不鬨,而是安安靜靜地看看時晴,然後又看看她身後的厲北潯,最後又抬起小胖手揉了揉自己眼睛,軟糯糯地開口,爸爸,姐姐,你們在做什麼呀?被小丫頭這麼一問,時晴頓時羞惱交加,也顧不得什麼寄人籬下了,反手往自己身後狠狠一掐。可他卻像是早有預料那般,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扣。厲北潯還十分惡意地在她的手心裡輕輕一撓——……時晴全身一顫。姐姐?你感冒了嗎?為什麼會發抖呀?小繡球立馬坐起來,關切地貼了貼時晴的額頭。我……姐姐沒有發燒,而是害怕。厲北潯掀開被子率先下了床。幸好房間裡很暗,小家夥看不到他身上的繃帶。身後的桎梏忽然解除,時晴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慶幸。還好這個家夥很愛他的女兒,不至於做出更出格的事來。害怕什麼呀?大概……厲北潯旋身,目光幽幽地落在時晴身上,是怕被吃掉。什麼?小繡球沒聽懂。時晴也順著聲音不解地望過去——什麼吃掉不吃掉的?厲北潯眸光深深,裡麵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暗芒。好像是寫著一個……餓字。看得她又是一怵,趕緊又抓緊了被單。小繡球被這一來二去的話給繞暈了,竟然也一時忘了追問厲北潯為什麼會在時晴的房間裡。小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兩聲,她就立馬下床,非常乖覺地跑去覓食了。房間裡,又隻剩下了兩個大人。厲北潯神色自若,去幫我拿一套襯衫和西褲。你還要出去?時晴脫口而出。那麼重的傷,他瘋了吧?!既然小家夥已經看到我了,那不能讓他們起疑,所以接下來你要幫助我。讓這棟房子裡除了你之外,不再有第二個人知道我受傷的事。……你……時晴盯著他看了半晌。怎麼?想說我很帥?謝謝誇獎。厲北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時晴默默地在心裡為他貼上自大狂標簽,然後才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道,你該不會昨晚去搶銀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