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厲北潯!
厲北潯心情更好,臉上的笑意也更濃。偏偏小繡球還在一旁,天真無邪地問什麼若隱若現?我也要看。小繡球搶過了iad,努力在屏幕上找著,又問了一遍厲北潯。時晴不自在地撩起兩旁的絲帶,不緊不慢地係緊,眼尾的餘光卻不停地瞟向屏幕。厲北潯耐心移動著屏幕,麵朝對麵的夜景,一本正經地解釋寶貝你看對麵的那些房子,上麵的光一閃一閃,是不是若隱若現?是啊,好漂亮啊。爸爸你那邊好多小星星噢……好了,爸爸也看了,星星也看了,寶貝是不是該睡了?好的爸爸,晚安!晚安,乖。厲北潯安撫完小繡球,還不忘提醒把iad給你阿姨吧,爸爸有事和阿姨聊。時晴幫小家夥關上了燈和門,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整個過程不發一語,等到她在梳妝台前坐定,把iad正對自己說吧,有什麼事和我聊?兒童不宜的事。男人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杯紅酒,他品了一口,漂亮的喉結滾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時晴總覺得他是故意的,仿佛他吞下去的不是紅酒,而是她。全身像是竄過一層細密的電流,時晴的心仿佛都跟著顫了下。你正經一點。她咬唇。我哪裡不正經了?他反問,撩人的夜色讓人迷醉。你……時晴氣結。上天真的很不公平,什麼都給這個男人最好的,出生,顏值,財富,地位……連說話都這麼不留餘地,讓人根本沒法反駁。看到小女人粉嫩嬌美的臉上染上了一點慍色,就像是嬌羞欲滴的櫻花,粉嫩誘人中帶著些許的微刺,撩撥得人心癢癢的。仿佛淬在萬年寒冰中的眸子,也染上了些許輕鬆明天出門嗎?時晴鬆了一口氣,男人終於放過她,換了個話題。不用的。她如實回答。身邊都是他的保鏢,她的行蹤,他了如指掌。女人嬌羞地微垂著頭,身上剛沐浴過的清香,仿佛都能透過屏幕傳過來。厲北潯眉峰一劃那在家乖乖等我。啊?時晴有些訝異,這話怎麼有些怪?她又不是孩子。男人倏然站直了身子,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上揚,薄唇輕啟,一口喝光了杯中所有的紅酒。再次看向時晴的時候,沒有必要,不許出門,更不許和彆的男人見麵。不然……你不乖的話,我會生氣,後果……你自負。語氣,霸道至極。時晴覺得奇怪,這男人怎麼了?但無論如何,他的要求,她都不能拒絕。嗯,我知道的。她點點頭,乖巧得不得了。厲北潯這才淺淺勾唇,終於滿意。在國外這麼多天,以前最想的是兒女,現在除了那兩個小家夥之外……他每天早上起來,總會不習慣自己如今空落落的懷抱。總是會想起在錦繡園的早晨,把那具柔嫩的身子揉進自己胸膛的時候,那絲滑的觸感,溫熱的呼吸,緊密的貼合,失控的喘息……這些,都隻能是他的。……起床洗漱後,簡單地吃了個早餐,讓老高準備好了車子,時晴準備去醫院看姑媽。剛走出門,另外一輛熟悉的車子就停靠在門口。白敬雲下了車,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好,就連老高都沒有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向了時晴。白律師,發生什麼事了?白敬雲遞給過來一疊照片你先看這個。時晴不解,接過那些照片。照片裡拍的還是照片,隻不過是遺照,看上去是從墓碑上拍下來的。時晴一下猜到了什麼,還沒等她問出口,白敬雲就說話了這是你爺爺的律師,隻不過他已經過世了。我也找到過他的後人,對於他曾經工作上的事情,他們也是完全不知道。也就是說,關於遺囑唯一的線索斷了?時晴閉上眼,把照片還給了他。是的。白敬雲神色嚴肅。頓了片刻,他又道時小姐,你還有遺囑的其他的線索嗎?好好想一想。……去醫院的路上,時晴小臉繃得緊緊的。找到遺囑的其他的線索就算有,肯定也被時江啟給掐斷了。爺爺過世的時候,她還那麼小,當時隻顧著傷心,哪裡有意識去爭什麼遺產?汽車行駛在林蔭大道上,晨曦的陽光透過光禿禿的枝椏照下來,在窗玻璃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細碎金斑。這是一條老街,正好在上半期,整個街上堵得一塌糊塗,半天車子都不怎麼動。時晴隨意地看向街邊的店鋪,外麵是一家早點鋪,大概客人不多,店鋪就開了一扇玻璃門。另外一扇玻璃門是關著的,上麵貼著一排數字,是店鋪ifi賬號,很普通的賬號,下麵是密碼。本來很隨意地一看,時晴腦子像是被誰敲了一下,眼眸猛然亮了。對啊!她還有密碼啊!爺爺走之前,給她在銀行留下了保險櫃,還領著她一起去過那間銀行看過,密碼隻有她知道。那時候爺爺說這裡麵是留給她的嫁妝,可她真的太小了,根本不明白嫁妝是什麼意思。後來就把這件事漸漸地遺忘了,她一直也沒有去開保險櫃,或許那裡麵會有線索!這麼一想,時晴忙叫住了司機,讓他改道去銀行。……洛城銀行。時晴下了車,保鏢立馬把她護在中間。你們在這等我吧。可是小姐……時晴抬起手,阻止了他們要說的話。我知道,法院發生的事情,讓你們差點沒辦法和厲爺交代,但那隻是意外。這裡是銀行,你們齊刷刷的進去,彆人還以為我要搶銀行呢。保鏢們……被時晴這麼一說,他們才覺得這陣仗的確有點像……厲勁攔住了其他人那時小姐,我們就在外麵等您。半個小時後,您若還未出來,我們就衝進去了。不然厲爺回來,懲罰的還是我們。……好吧。半個小時,也足夠了。時晴獨自進去,工作人員知道她的來意後,領著她去了服務間。沒過一會兒,國字臉的經理親自出來迎接。時小姐,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時晴也是驚訝,沒想到當年接待過她爺爺的工作人員還在,隻不過從意氣風發的青年,變成了稍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是啊,李伯伯好。李經理歎氣看到你,我不服老都不行,想想你和時老先生來的時候,才這麼點高,時間過得真快啊。時晴沒有繼續和他寒暄,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李經理一聽,連聲道有的有的,客戶的賬號我們是無權消除的,你的保險箱還在,隻是密碼你還記得嗎?沒忘記。麻煩李伯伯帶我去一下。……李經理領著時晴進了銀行內間。視網膜掃描後,門打開了,李經理微微彎腰時小姐請!和以往一樣,客人進去後,李經理是要回避的。時晴道了謝,就聽身後的門被李經理輕輕地關上。她走到第二排的第三個櫃子,輕輕吐出一口氣。手心滲出了一層又一層的細汗,擦也擦不完,真的緊張到不行。密碼輸入,錯誤不能超過兩次,不然這個保險櫃就會永久的關閉,再也無法打開。時晴怕手抖,鎮定了一會兒,這才開始輸入。滴滴滴幾聲後,就聽哢嚓一聲,保險櫃的門打開了。她鬆了一口氣,鐵櫃有些高,她要踮起腳尖才能看清楚裡麵。幽深的櫃門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時晴腦子繃地一聲,緊繃的弦一下就斷了,糟糕!她依稀記得裡麵有個箱子的,為什麼就不見了?生怕自己看花了眼,時晴雙手扣著櫃門,一眨不眨地盯著裡麵……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過去了,原來的箱子……真的不見了!李伯伯!時晴拍打著門。李經理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事,忙不迭開了門。時小姐,怎麼了?櫃子裡的箱子呢?時晴額頭冒汗,俏臉煞白。什麼箱子?李經理有些蒙圈。時晴領著她進來,指著空空的櫃門我記得以前有個箱子在裡麵,現在沒有了,你們銀行怎麼解釋?!李經理倒吸著涼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你先彆慌,我去幫你查一下。說著他就急急地出去了。時晴不甘心,又踮著腳,伸出一隻手去摸櫃子裡麵,冰冷的鐵皮櫃光滑沁涼,時晴摸著摸著,掌心似乎按到了個什麼東西。她蹙眉,頓了片刻,她把那樣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張紙!這時候,李經理回來了。時小姐,我已經幫你查過了,你的櫃子裡的確有一個箱子,隻是在不久前,被人取走了。取走?客人的東西也能被輕易取走?時晴氣得眼睛發黑。你消消氣,按照道理來說,客人存在我們這裡的東西,是不可能丟的。但是,如果你的櫃子被人知道了密碼,這個我們就不能保證了。時晴冷靜下來,現在怪李經理也沒用,他們也是職責所在。那你知道,取走箱子的人是誰嗎?李經理為難對不起,客人的資料,我們不能透露。時小姐,你還是想想,你把密碼告訴過誰,或者時老先生告訴過誰?告訴過誰?這個問題倒是把時晴給難住了。她能保證,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密碼,但是爺爺那裡,她不能保證了。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她手裡剛剛摸到的那張紙條了。紙條的正麵白白淨淨,時晴翻到背麵,就見背麵有一行數字,看上去是一個手機號碼。電話號碼下麵,是一個地址——東湖景苑29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