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厲北潯!
淩詠鏵的聲音愉悅,就像是一隻餓極的獵狗在逗弄自己爪下的獵物“厲北潯回來以後,必須將你徹底遺忘,不然的話,彆以為他出來就萬事大吉了,我對付他有些費力,對付你可是小菜一碟,你能把你身邊的人都保護嗎?彆忘了,陸興邦就是他們的下場!”
掛斷電話,時晴抱著雙手,把自己縮在角落裡。
一閉上眼,眼前全身陸興邦死時候的慘狀。
她沒辦法承受自己身邊任何一個人,再遇到那樣的情況,那樣她真的會崩潰掉。
或許,她答應他們,這樣的悲劇就畫上了一個句號。
閉上眼,時晴仿佛仿佛真的能見到那個男人。
他就在自己的頭頂,明明有著一張冰山的臉,卻溫柔又溫和的看著她。
“北潯……對不起……你一定要沒事……”
隻有你沒事,我才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和決心……
半夜,警察廳。
漆黑的屋子裡,隻聽到外麵若有若無的打呼聲。
厲北潯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因為傷口的發炎,他比較難以入睡。
忽然聽到門上傳來短促的三聲敲門聲,兩長一短。
厲北潯緊閉的眸子倏的一下睜開了,夜裡,他的眸子亮若晨星,就像是夜裡捕食的狼光,幽然,危險。
靜了片刻,確認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他這才翻身,從床上下來,快步的走到門邊。
門上的人蹲下,從門縫裡遞過來一張紙條。
厲北潯打開紙條,上麵換了一個黑鷹的圖案,他著重看了一下鷹眼的位置,確信無誤。
他這才冷沉開口“說。”
“厲爺!勁隊說,讓你耐心在裡麵在委屈一個星期,一切都已經布置好。淩家也因為您此刻被困而徹底放鬆警惕,隻等關鍵的時刻給淩家致命一擊,到時候您就可以出去了。”
厲北潯沉著地嗯了一聲。
厲勁做事,全部都按照他的計劃行事,如果說相信厲勁,不如說他相信自己。
在這裡麵的每時每刻,他擔心的都不是自己的安全,那些一道又一道的傷口,也都完全不能摧毀他,因為他知道,受的那些苦,最後都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他心心念念的,隻有那個女人。
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孩子們怎麼樣了?
“厲爺。”門口的人沒有得到回應,低聲的提醒一聲“厲爺,時間比較緊迫,你還有其他吩咐嗎?勁隊還在外麵等我的回答。”
厲北潯掀起眼皮,神思悠遠“……她還好嗎?”
“誰?”門口的人顯然不明白他這個她,到底指的是誰。
厲北潯回神。
旋即,苦笑。
他這是怎麼了?
外麵那個自己的暗線又怎麼可能認識時晴?
不過隻是因為自己想她想的要發狂了,所以,才會這麼不顧一切地問了……
想她柔軟的身子,澄澈的眼神,微甜的呼吸,以及在自己身下,全身顫抖著泛著玫瑰般的粉色,小腳趾一根一根都因為巔峰的快慰而蜷縮起來的無助模樣……
“沒事了,你下去吧。”
反正還有幾天,他就可以見到她了。
到時候,無論她願意還是不願意,是否已經原諒自己,他都會把她綁在自己身邊,永遠,永遠不讓她有任何的機會逃離!
此生此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她時晴,都隻能是他厲北潯的人!
翌日。
“時小姐,淩先生答應你見厲北潯一麵,請你做好準備,晚上十點我來接你。”
時晴收到淩詠鏵助理的電話,一整天的時間都比較恍惚。
不是削水果切到手,就是上樓差點摔跤。
季筱問她怎麼了,她用生理期身體不適搪塞過去了。
晚上十點,真的有一輛黑色的車在外麵等待。
厲勁和厲海要跟著去,時晴直說是陸家的人,大家便沒有再多問,所以要離開,也是很容易的事。
警察廳。
鐵門層層的打開,吱嘎嘎的聲音,混合著血腥的潮氣,讓人一進就很不舒服。
時晴跟著前麵看守得人穿過走廊,昏暗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讓她本來就毫無血色的臉更加慘白。
他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呆了半個月嗎?
他無法想象,如果是自己待在這裡,恐怕不出幾天,她會崩潰受不了。
一直走到最後一間房間,獄警打開鐵門上的一扇巴掌大的窗,冷聲“就在裡麵,你就這樣看吧?”
時晴捏了捏手心的冷汗“我能進去嗎?”
“請彆為難我!你們隻有一刻鐘時間。你身上有監聽器,請注意你自己要說什麼,不能說什麼,不然,後果你承擔不起!”獄警說完,就木著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