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厲北潯!
“老太太!”
“媽!”
薑心蓮雙手抓著輪椅,目光緊緊盯著時晴,“隻要北潯能活下來,我隻要我的孩子能活下來。蕭晴,我不原諒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蕭家,可是我命令你讓他活下來!”
最後,時晴被允許進去待一小時。
換了無菌服,她一步一步走向病床。
病床上的人靜靜地躺著,臉色蒼白,身上貼滿了各種儀器,心臟的位置連著一個很粗的管子。
她跪坐在床邊,手指顫抖地觸碰他的指尖。
還是很厚實,帶著一點繭,摸起來很舒服,他喜歡把她的手包裹在手掌裡。
可是此刻他手背上都是針,她不敢握他的手,隻能勾著他的手指頭。
“厲北潯,你聽得到我說話,對不對?”
床上的人沒任何回應,連護士說的手指動一下都沒有,不過她卻感覺到他說了一聲‘嗯’,
低頭輕輕吻在他指尖,“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忘了,全都忘了,不過我不生氣,就算你忘了,我還是能感覺到你的愛。你這個霸道的家夥,怎麼會可以無聲無息占據了我整個世界,等你醒了我一定要跟你算賬。”
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她靠在床畔,終於裝不下去,小聲地哭了起來。
“怎麼可以那麼不小心……嗚嗚……出門都不穿防彈衣,你明明最謹慎了,怎麼這麼笨就被人一槍打中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明明是抱怨他,可是每個字都像利刃插進自己的心臟裡,痛得都麻木了,隻剩下無儘的寒意。
床上的人依舊安靜地躺著,因為重傷,身體迅速消瘦,原本英俊的臉如今凹陷了一些,加上慘白無血色的臉色,哪裡還看得到一絲之前的風光。
她勾著他的小指,說了很多,說了她兩年前為什麼會逃跑,說了她怎麼跟哥哥相遇,天藍海北,她就像跟他閒聊一樣。
一個小時結束,護士提醒她離開,時晴站起來,指尖摸了摸他的指頭,低頭輕輕吻在他唇邊,眼淚落在他臉上。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所以不想醒過來了?上一輩的恩怨,我們讓它過去好不好,你醒來,我們好好在一起,讓一切都重新開始。厲北潯,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是時晴,願意嫁給你,願意忘記那段不堪的記憶,願意和你走過這一輩子的時晴。”
他還是沒有一絲反應,時晴依依不舍地往外走。
從病房一出來,她直接去醫生辦公室。
“你……”醫生站起來,對這位女士的身份他已經清楚了,正因為清楚,所以才不知道該怎麼對待。
“我丈夫的情況怎麼樣,我要聽實話!”
“很嚴重,隨時有生命危險。”
她上前兩步,目光堅定地問道“隻有心臟移植,他才能活下去嗎?”
……………………
帝都第一看守所裡,一間十平米的牢房裡,蕭越天坐在床上,雙手搭在腿上,低著頭,微弱的光鮮照在麵前的地板上,配上晃動的燈扇,顯得格外靜默。
周圍的牢房裡,大家都小聲議論著,這可是總統大熱門,差一步他就是這個國家的領導人,現在竟然跟他們一樣蹲在牢房裡。
剛開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後慢慢變得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