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天,你說句話啊,殺人是什麼感覺?”
“裝什麼酷,到了這裡,你還以為你是什麼大總統,大議員?”
“等判了刑,到裡麵,兄弟們給你好好接風,到時候看你還擺不擺這幅死樣子!”
“……”
不管叫囂得多熱鬨,他從進來就一句話都沒說。
一個蘋果核從斜對麵的牢房砸過來,正好砸到他頭上,整個牢房瞬間寂靜無聲。
蕭越天緩緩抬起頭,充滿紅血絲的雙眼掃過蘋果核,他伸出手掌,上麵斑駁血印,都是他的指甲陷進肉裡導致的。
知道厲北潯沒有死,他心頭鬆了一口氣,找了十幾年殺父仇人,殺了對方他沒有一絲輕鬆,聽到對方沒死,他反而鬆了一口氣。
厲北潯,為什麼要是他!
他為什麼要是他們殺父仇人的孩子!
砰!拳頭砸到身後的牆上,鮮血從手背滑落。
如果早知道是他,他絕不會開這一槍,妹妹的笑臉,那兩個孩子的天真的笑聲,他不敢相信此刻晴晴和兩個孩子會有多痛苦!
所以他沒否認開槍,殺了晴晴最愛的男人,他不敢想象妹妹憎恨的眼神。
他發誓隻要妹妹幸福快樂,他願意付出一切,現在,卻是他打破了這一切……
厲北潯的狀態沒有好轉,卻也沒有惡化,這對厲家人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合適的心臟,不是說換就能換的,厲家發動一切力量在找,但是就怕時間不等人。
時晴每天都去病房門口,但是除了第一天外,她再也沒能進去病房,隻能隔著玻璃窗看著裡麵的厲北潯。
薑承婉把自己能罵出口的臟話都罵了,她還是不離開。他們不讓她靠近,她就在不遠處,默默地站著。
她比裡麵病床上躺著的人還消瘦得快。
雙手留戀地貼在玻璃上,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輪廓,看著他呼吸平穩,看著機器上顯示著他還活著,時晴就心滿意足了。
為了不讓兩個孩子但係,誰也不敢帶孩子過來,小繡球身體本來就弱,一旦出了什麼意外,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厲雲錦卻意外得成熟,才幾歲的孩子,一夜之間好像變成了大人,他在媒體麵前替父親解釋,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麵對厲家其他人的虎視眈眈,他一個人回到厲家,霸氣地壓住了所有躁動的勢力。
時晴等到空檔的時候一把拉住護士,小聲請求,“讓我進去看看他,拜托了,護士小姐。”
“蕭小姐,我沒辦法做主。他們說不能讓你進去,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護士,我做不了主的,對不起。”
這幾天,這個蕭小姐天天守在外麵,薑夫人的和薑小姐對她冷嘲熱諷,她都沒退縮,小護士心裡其實很敬佩她,可是要幫她對抗所有人,誰也不敢。
“我就去看一會,我是他太太,為什麼我不能進去?”
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大家把她和蕭越天看做一個人,她就是凶手,連老高都不再跟她說話,每次都匆忙走過。
那種孤立無援,時晴快承受不住了,她想碰碰他,想讓他告訴她不怕,有他在呢。
“因為你不配當北潯的妻子!”薑心蓮冷漠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