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殿內,
此前意氣風發的代國公,鄧全宗被一眾女帝親信押解下去。
沒有人回答鄧全宗離去前的請求,也或許在場眾人,根本就沒將鄧雲祿看在眼裡。
鄧全宗為人為臣,都是不折不扣的失敗者。但是不得不說,作為一名爺爺,他除了沒有嚴格教導鄧雲祿走上正途之外,倒是一位值得稱讚的祖父。
恰此眾人沉默之際,
桌案書牘後的女帝,手肘撐在桌上,雙手在麵前合攏,
上身微微前傾,似乎將那異常飽滿的前襟抵在桌邊,一副沉思模樣。
女帝鳳目微凝,視線掃過林佑與薑紅衣,輕聲問道“國師、林佑,你們覺得此前鄧全宗的話,又幾分可信?”
薑紅衣俏臉微僵,她哪裡能看得出這些東西?
手指略微尷尬的撫了撫耳畔發絲,“我感覺不太能相信。畢竟,他們密謀了這麼久,要說他對【鬼蛛】的人沒有四號了解,誰信啊?
再者,沒看到【鬼蛛】組織,甚至還安排了專人保護他?
一位接近生死境破死階的修士加上他,二人合力,若不是這次行動主要負責人是林佑與紅玉,恐怕真被他給逃了。
到那時再欲私下裡擒下他,幾乎不可能!”
聞言,
女帝身邊的紅玉點了點頭,雙手疊放在身前腰腹處,微微福禮,一副溫婉姿態低語“我也同意國師大人的觀點。
方才,雖然鄧全宗對此前很多事情供認不諱,不過那些都是建立在以他為主導的行動上。
他對於【鬼蛛】和妖族,的線索少之又少。會不會他還在隱瞞什麼?”
說著說著,紅玉聲音越來越小,漸漸似有猶豫的話鋒一轉道“不過,從他對鄧雲祿的關心來看,又不似作偽。
而且,此前我就聽林佑說過。林佑此前曾用鄧雲祿威脅鄧全宗,以此為條件,他倒是很自然的配合了。”
女帝略微頷首,將眸光最終定格在林佑身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以來,林佑似乎已經成為她必須要正視的對象了。
此前對她來講,林佑不過是‘好閨蜜’的得意弟子,一個驚才絕豔的後輩而已。女帝就算關心,也不至於真正放在心上。
但此刻,隨著長安事件的發酵,以及林佑精彩的逐步調查推動。
女帝驀然回首,竟發現就連她也不經意間,將林佑看成一個獨立的存在。在她的潛意識中,林佑的意見已經能與薑紅衣相提並論了!‘真是怪了!怎麼會……’
林佑沉吟回道“這點上,我與師父的看法不太一樣。”
“嗯?”薑紅衣好奇的歪了歪腦袋。
林佑解釋道
“經過長安接連的事件,可見【鬼蛛】組織顯然足夠神秘。
他們從成員到行動,都令人意想不到。事件之間彼此環環相扣的同時,他們隱藏的極巧妙。
我不認為,作為實力較強的一方,他們會與鄧全宗這種又明顯破綻的合作者,進行太多的交流。
或者說鄧全宗與他們之間,其實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林佑將紅玉似是陷入沉思,補充道“試想一下,你若作為一方逆賊凶徒,為了某個目的而暗中行動。
你會跟一個遠比你弱的合作者,解釋這麼多麼?那不是嫌秘密暴露的不夠快?”
林佑之所以認為,鄧全宗對【鬼蛛】了解甚少這點。
還是因為,他此前曾看過影一的記憶,知道【鬼蛛】中人的行事作風,‘就連自己人,那些不相關的任務,他們都不允許過多接觸。’
‘更彆說像鄧全宗、申蒙川這種外來者了。’
“哦,原來如此!”薑紅衣笑著拍拍林佑肩膀,故意對女帝自豪的揚了揚下巴。似是在說‘看見沒,這就是我的……弟子!’
女帝深深吸了口氣,身前本就誇張的弧度,更顯壯麗,旋即她雙手抱在身前,但看起來似是托起峰巒一般,
頷首道“這點,我和林佑的看法一致。”
“不過,我想……他可能自己不自覺的隱瞞或忽略一些細節。後續還需要繼續挖掘才行。”
林佑眉心微皺,提醒女帝道“此外還有一事,透過這一係列事。我不禁懷疑,【國運被竊】之事也與【鬼蛛】有關聯。
畢竟,他們沉寂了這麼多年,為何在這段時間突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