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小姐,這裡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
“在完成你的‘計劃’之前,你可以一直擁有這間艙室。”
德威特給惠子安排了一個專屬的艙室,然後轉身就走了。
惠子糊裡糊塗的就被安置在了這間獨立的艙室之中。
艙室陳設簡單,但充滿生活氣息。
她聽到身後的艙門關閉。
卻沒有鎖上。
她要是想,可以隨時在船上溜達,溜達到什麼時候都行。
麥克法蘭先生賦予了她這樣的權力。
田中惠子坐在固定在地板上邪惡鐵架床上,柔軟的床墊帶給她舒適的觸感,她趴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氣。
船務官給床單清洗的非常乾淨,上麵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
惠子平靜的睡著了。
在睡夢中,她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
父親感冒了,但久治不愈,然後她的父親發瘋咬了母親一口。
雖然父親被警察帶走了,但母親又病了。
然後是妹妹,是哥哥,是鄰居,是街道上的巡警。
每個人都掛著鼻涕,精神萎靡。
唯獨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
她活下來了。
但家人則一個個的死去。
再然後,就是死去的人,又重新站起來。
她無力對抗這樣的活死人,隻能偷偷摸摸的潛行、繞開這些屍群,在沒有人的地方尋找生存的機會。
但想要這樣生活下去幾乎不可能。
她便想到了之前見到過的,沒有感冒的人家。
田中惠子家是典型的富豪之家,家裡不限於一處房產,有公寓,也有典型的一戶建。
隻不過她家的一戶建和普通居民的一戶建可不是一回事。
所處的地塊也不是那種密密麻麻的一戶建居民社區。
而是位於東京濱鬆町的豪宅。
但就是在那個她自己的家裡,她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她曆經千辛萬苦,冒著極大的風險,最終回到了自己家的彆墅。
但卻在裡麵發現了闖入者。
拓央海源。
她的第一次也是被此人奪走。
用一點點食物。
那些食物甚至還是自己家裡的。
從那時候開始,她就開始沒有了自由,沒有了人格。
她開始為了生存不斷的出賣自己的身體。
然後……
被拓央海源遺棄了。
也許是玩膩了或者是彆的什麼理由,她被從自己家裡趕走。
田中惠子在城鄉之間躲避屍群,試圖在荒野之中生存下去的時候。
又遇到了齋藤速。
一個掠奪者。
但這也不是結局。
齋藤速在玩了她幾個月以後又把她賣給了彆人。
彆人又被其他掠奪者殺死,自己又被其他掠奪者搶走。
再然後就是無窮無儘的重複與折磨。
直到她被丟上船,準備送到威海衛作為試驗品。
被法利亞人救下來。
她都記得。
那些人的臉,那些和她有肌膚之親的仇人。
她記得那些在自己身上傾泄欲望和暴虐的加害者的臉。
是時候了。
是時候報仇了。
這個報仇的機會就像是開玩笑一樣的降臨在自己眼前。
啊。
麥克法蘭先生。
我該如何報答您的恩情呢?
田中惠子睡得非常好。
一連睡了二十九個小時。
船員差點以為她死了。
小心翼翼的做好檢查後卻發現這個女人隻是有一點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