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每一名琴童都可以隨時提出變更老師,這是家長孩子的合理訴求。
隻不過大型培訓機構這種地方,發生此類事件的概率相對要低很多。
除非是孩子目前的老師沒有辦法再為孩子繼續做教學工作,或家長孩子與老師之間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非此類兩種情況下,家長幾乎不會直接提出。
其根本原因還是家長對於孩子學琴的訴求大都隻停留考級的問題上。
預期不過是幾本考級證書。
在如今,宣傳“五年十級”的培訓機構已經算是業界良心了。
比如藍天這樣的大機構。
家長們到底懂不懂其中的貓膩且先不說,就隻對比隔壁小作坊琴行打出的三年包過十級的招生口號,大機構看起來要靠譜不少。
既來之,則安之。
都把孩子送到大機構了,家長們何又苦麻煩自己,還得罪孩子原來的老師。
和誰學不是考級,和誰學不是學。
即便看哪個老師不順眼,隻要不是真的眼裡容不下,也隻會睜隻眼閉隻眼。
但要真是把音樂特長實實在在的計入中考高考成績裡。
瞧著吧。
就是這些家長,會把眼睛擦得比雪還亮。
李安偶爾也會幻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整個行業會不會發生什麼大地震。
不會。
因為藝術沒有一套全國統一的標準答案。
至於遲俞媽媽決定在這個階段給孩子換老師是出於什麼考慮,李安並不關心。
重點是你決定好了要來,那我雙手歡迎。
十點半馬可的爸爸帶著馬可來到4號教室。
李安給馬可又上了一個多小時的課。
對於這種明白事的家長,李安向來不吝嗇。
尤其在這樣一個特殊時期。
中午老董群裡放話,後天各組節目後天下午要進行初審。
西側辦公室,五個人本都在吃著午飯有說有笑的討論著新樂器的測評,忽然一下都停了下來。
不過許宏信和馬濤馬上又重新拿起筷子。
審就審唄。
反正兩人都清楚他們的節目是湊數用的,況且幾天排下來估計後天也差不多能拉出來了。
可這對於陳璿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信號。
她的長笛重奏作為壓軸節目,自然不能抱著像許宏信馬濤二人那樣的想法,再者她自身就是個要強的人。
整個昱東最近誰像她成天抱著個總譜。
要說對這次節目排練的態度,連李安都不如她。
李安上心更多的目的是為了給自己搞學生,而陳璿是純粹的希望貢獻出一幕出色的舞台。
可即便這樣陳璿對於後天的初審心裡也沒底,因為她的節目經過昨天下午的排練才漸漸有了新的起色。
一時間她今天的情緒都受到了一些影響。
她今天想開開心心的和李安出去玩,可眼下突發的情況又讓她無法無視。
李安放下手機望去,見陳璿臉上藏不住的焦躁,他明白。
下午去排練教室的路上他鼓勵陳璿道
“放鬆,還有兩天呢,初審肯定沒問題。”
陳璿搖頭小聲喃喃道“不是這個問題。”
李安輕鬆道“今天我們幾點排好幾點出發。”
陳璿聽到這話有點急了,兩個人夜裡已經約好今天下午五點提前打卡出發,“不行。”
“聽話。”
李安少見的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然後又呲牙笑說“明年又不是沒有七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