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是去不了的。
寧澤就是死,也不會乖乖的跟著對方去茶樓的。
可身份還未暴露,寧澤顯然也不願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和對方撕破了臉。
“姑娘,你我之間究竟有何淵源?”
“竟以至於一路尾隨我至此?”
淺沐搖搖頭,並未做出回應。
對她而言,這是一次確認。
當然了,淺沐這麼做的根本原因。
還是在於寧澤剛剛剛出現時,露怯了。
一般人,不應該、甚至不可能對著剛第一次見麵的人。
流露出那樣驚慌的眼神。
一般來說,這樣的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那就是和對方有所仇怨。
又或者是,當逃亡的罪犯遭遇了官兵。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關係行為。
在淺沐看來,她很確定自己沒見過對方。
那麼第一種可能就可以排除了。
至於第二種可能對方是不是罪犯,這一點就有待考究了。
不過既然不打算回營點兵了,淺沐自然有的是時間。
見寧澤一言不發,隻是怒目而視。
絲毫沒有要暴露的跡象。
淺沐淡定道。
“我來自長安,隸屬星字營。”
“直屬當今九皇子管轄。”
“不知兄台可曾聽說過星字營?”
寧澤當然聽過,同為軍伍之人。
無事之時,聊得最多的就是這些有關軍隊的話題了。
隻是表麵上,他依舊剛硬道。
“這與我又有何乾?”
“姑娘,你未免太過僭越了!”
誰知,淺沐卻是忽然道。
“如今我大乾邊陲風雨飄搖。”
“來的路上,我還聽說了這幾日蠻族的大規模暴動。”
“我觀兄台口吻也不是本地居民。”
“莫不是外地搬遷來的?”
寧澤冷哼道。
“我也是軍伍之人,如今就在職於綿城後勤隊。”
“自然不是這裡的本地居民!”
這一回,愕然的人變成了淺沐。
對方也是軍隊的?
可既然這樣,對方看見自己這群人的時候,為什麼會是那副表情?
淺沐有些猶豫了。
“抱歉。”
淺沐從不是個扭捏的女孩,見自己可能判斷有誤。
她當即說道。
“許是我多疑了,若是有機會。”
“兄台他日去了長安,我必當陪酒謝罪。”
寧澤也不理會,隻是奪路就從淺沐身旁走過。
眼看對方就要過去了。
淺沐卻是再次出聲,忽然開口道。
“不知兄台是哪個營的?”
寧澤心臟狂跳不止,可是麵上卻是更加不耐煩了。
“這又與你何乾?”
“莫非姑娘還打算和我一同前往軍營,確認一番不成?”
淺沐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我也要回營點兵了。”
“說不得,咱們去的還是同一個軍營。”
頓了頓,淺沐歎息道。
“可能還得一起結伴而行了。”
寧澤的目光,霎時間都凝固了。
一路上,二人再未有過任何對話。
可這場無聲的博弈,卻遠遠沒有停止。
淺沐也不再試探,是非真假去了軍營一看便知。
若對方果真是營中之人,那多半便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