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知道,原來我這麼值錢啊。
可笑的是當初爹爹為了十兩銀子就將我賣給了比他還老的官吏家當不知道幾房的小妾。
“五百兩黃金,我將人一並帶走,劉媽媽以為如何?”
一位年輕的小郎君站在二樓廂房的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的眾人,倨傲的神態和語氣與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喲,這位郎君可想好了,五百兩黃金贖她……自是足夠的,隻是這雲芝也是媽媽我呀,花了大力氣調教的,她這一走我這長青樓可不得又少了位美人了嘛……”
說了這麼多,還是嫌出的錢不夠多罷了。
小郎君好像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回答道“五百五十兩,再多的一分沒有。”
劉媽媽頓時就眉開眼笑了起來“哎喲,瞧您說的,雲芝,還不快去謝謝人家小郎君啊,以後你可就是他的人了~”
聽了劉媽媽的話,我才向著那位郎君的方向福身行了個禮。
原來,他就是我今天晚上的目標嗎?
如果不是,劉媽媽也不會讓我這麼輕易的就被其他人贖了去。
至少不是醜的也不是老的,隻是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端看他的相貌那人就走回了廂房之內,不過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去看他。
我是今晚出場的最後一個花娘,叫價既已結束,代表著今晚這一場芳華宴也將近尾聲了,這最後一場便是為今天出場的七個姑娘選出其中一個為今年長青樓的花魁。
結果顯而易見,不是我。
論美貌前麵的六位姐姐都遠勝於我,今晚的這場芳華宴我唯一的作用就是去到那個人的身邊。
我是個蠢人,但不代表我什麼都不明白,主人要每三個月才給一次緩解我身上毒症的藥劑本就沒那麼簡單。
花魁既定,賓客散去,隻剩下留宿的人和滿樓的嘻笑玩樂,等我換下舞衣穿上常服之後劉媽媽親自帶著我去麵見廂房裡的那位客人,還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我的奴籍文書一並送了過去。
琵琶是我常用的,所以我一並帶著琵琶跟了過去。
“小郎君,雲芝我已經給您領過來了,還有她的文書也都在這兒,您看要不要在此留宿一晚呢,咱這可什麼都有啊,保準您留下就不想離開了哈哈~”
劉媽媽意味不明的長下打量著這個俊俏的少年郎,不曾想這樣子的人也會來這兒尋花問柳呢。
我站在劉媽媽的旁邊也是止不住的想打量這個神色有些緊繃的郎君,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好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似的。
“不必了,若是姑娘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就跟我走吧。”
郎君一把抽過劉媽媽手裡的文書又將一遝銀票和幾錠黃金塞給了劉媽媽,扯著我就要往外走。
畢竟這風月場劉媽媽也經營了二十多年,銀票跟金子是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小郎君塞給她的一文不假,所以她也是立馬就滿臉笑意的去送人。
“小郎君,慢點欸,這麼著急做甚,往後常來啊~”
郎君倒是恨不得腳底生風一般越走越快,好像身後是有多少豺狼虎豹似的。
可他還忘了我還被他拉著呢,為了不顯山露水我也隻得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還要佯裝出一副很累的模樣。
長青樓門口的不遠處便停著郎君的馬車。
他將我塞進馬車裡之後也不說話就驅著馬趕快離開了這個地方,隻有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就跟著他離開了這個待了三年的撫安城。
長夜漫漫,馬車也隻顧趕路,去哪都不知道。
“郎君……這是要去哪兒啊?”
這麼久了,我還是不習慣坐馬車,這馬車顛得我實在難受,真不是我故意想顯得嬌弱的。
“上京。”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講話,卻讓我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嗎?
撫安城到上京需要走很長的時間,一個在邊關,一個是蜀中,可謂相距千裡。
我從來就沒有去過那麼遠的地方,那也將會是我拚了命都想逃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