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前麵的弟兄們傳來的新消息,螳螂那裡還是毫無動靜。”一名黑刀衛的年輕武官恭恭敬敬地站在趙平麵前,將一封密信交給了他。
“辛苦了,你先下去吧。”趙平點頭說道。
那名年輕武官並沒有立刻離開,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試探著地問道“虞候,下官心裡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你是想問,為什麼我突然要你們去盯著我們曾經的自己人對嗎?”
“是,雖然下官進黑刀衛的時間還不算長,但是曲常青前輩的威名還是聽說過的,像他那樣的人不可能會去作奸犯科吧?”
趙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一封公文,歎了口氣,道“但願沒有吧,隻是人都會變的。”
年輕武官也不敢再多問,說了句“那下官就先行告退”後,便離開了屋子。
在自己的下屬退出去之後,趙平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麵前的桌子上。平整的木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三封書信。一封是表弟許錦成寄來的家書,一封是剛剛出去的那名下屬所送來的密信,還有一封是一張黑刀衛內部的通告。
趙平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額頭,深深的疲憊感從心底裡湧了上來。在他把斜陽道案的總結奏折遞交上去以後,交上去的折子便如同石沉大海一樣,一直沒有回音。趙平本想再遞交一份奏折,但是折子還沒有交上去,朝廷突然對黑刀衛進行了一波的清洗。
短短的三天時間裡,很多曾經和孫進勇關係緊密的武官要麼被審查,要麼從刑察院當中被調走。趙平心中有一種預感,他能坐在黑刀衛虞候將這個位置上的時間恐怕也不多了。之所以朝中還沒有傳出要對他趙平下手的風聲,多半是因為他在之前遞交的折子裡毫不諱言地細數了孫進勇的罪狀。
“也就是對武官,才會這麼雷厲風行。”趙平心中苦笑,隨後又拿起了表弟寄來的家書,許錦成在寄來的信中,詳細地講述了他和石承第一次會麵的景象以及石承對駝鈴商會的關注。趙平一行行地讀著,心中不由地浮現出了那個其貌不揚的西陸丹師,不管麵對著何等樣的處境,他似乎總有辦法。
“刑察院、刑部以及統一協調兩者刑獄公事的刑法司不同於其他衙門,‘三刑’的高級文武官員的任免需要得到大魏的許可,就算朝廷要免我的職,也不會動作那麼快,我還有一些時間……”
“得找個時間和他見上一麵,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主意。”趙平心中打定了主意,“還有三天就是淵流城主來訪的日子了,不如就挑在那一天吧,其他的日子裡都忙得很。”
“不管怎麼樣,如果早晚要走,那麼在走之前我一定要把你們在王城裡的尾巴給揪出來!”
……
在吃過了早飯後,石承命府中的傭人們備好了車,隨後和吳能以及鐵麵一同往胡府而去,由於在雲丘城的時候,胡夫人已經為三人留下了地址,所以對於石承三人來說,在西漠王城裡找一個外來商人的居所此時倒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了。
在下了馬車後,吳能看了看四周有些荒涼的景象,不由得說道“真沒想到,一個富商居然會選擇住在這種地方。”
不過鐵麵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我昨天看了下圖,西漠王城本身地處西漠國的東北部,很多外地來的商人都是從城西或城南進來的。如果想要暫住一下的話,城西南倒也確實是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而且這片地方遠離城西和城南的鬨市區,是個少有的清靜地方。”
胡府門口的家丁已經看到了石承三人,一名家丁迎了上來,問道“三位是?”
石承說道“煩請通報貴府主母一聲,在下姓石,是來為胡員外治病的。”
“哦,原來您就是石先生!”那名家丁驚喜地說道“夫人已經跟我們吩咐過了,這段時間會有一位姓石的高人來為老爺治病。”
“三位先生請跟我來。”家丁說道,隨後他對守在門口的另外一名家丁說道,“老三,快去跟夫人通報一聲,為老爺治病的神醫來了!”
“神醫什麼的,倒是愧不敢當。”石承笑著謙虛了幾句,隨後三人跟著那名家丁一起進了胡府。
那名家丁帶著三人一同進了迎客的偏廳,很快,胡府的下人們就遞上了香茶和點心。過不多時,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石承抬頭一看,正是胡恩禮的結發妻子胡夫人。
“石公子、吳公子還有鐵公子,你們終於來了。”當胡夫人看到石承三人時,她臉上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胡夫人,我們又見麵了。”石承說道,隨後三人和胡夫人依次見過了禮,四人分賓主各自坐下。
“胡夫人,胡員外現在還好嗎?”吳能問道。
“說到這個,妾身真的應該好好謝謝三位公子。”胡夫人笑著說道,她本人的氣色看上去比在雲丘城時好了很多,“自從石公子上次為老爺診病後,老爺這段時間很少會發病了,雖然偶爾還會有那麼一兩次,但是隻要稍微安慰安慰就沒關係了,這兩天甚至還會有短暫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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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承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事不宜遲,請夫人帶我們去看一看胡員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