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三福還是不明所以,楚老無奈,解釋道“你知不知道林員外年輕的時候是做什麼事情的?”
周三福搖頭道“不是經商起家的嗎?”
楚老搖了搖頭,“林員外踏足商場那才隻是他過了四十歲之後的事情而已,在這之前,他一直在軍中服役。”
周三福吃了一驚,道“林員外參過軍?這我怎麼一點都沒有聽說過。”
說到這裡,周三福突然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反問道“不對啊楚老,按你這麼說林員外直到四十歲的時候還在軍中服役?這怎麼可能啊!除非他是個將軍,但我也沒聽說林員外有這樣的經曆啊。”
“那是因為你和他交情不深就是了。”楚老晃著腦袋說道,“當然林員外也確實沒當過將軍,最高的職務是禁軍龍騎營營長,七品尉官。隻不過他年輕時服役的那支軍隊有些特殊。”
“楚老您彆賣關子了,到底怎麼回事?”
“林員外當時在禁軍第二龍騎軍團服役,就是駐營於東斯盧國,代號為‘新洲酋首’的那個。”
聽到這個番號的時候,周三福打了個激靈,他畢竟讀過不少書,也知曉這支軍團的曆史。
“就是當年南洋島之戰時,犧牲在東斯盧國的那個第二軍團?”
三十七年前的南洋島之戰,在寒月聯軍喪失了西靜海上的製海權後,契塔人和西斯盧人組成的聯軍開始在陸地上向位於北西陸東北部的斯盧東南地區進軍,與寒月國家同一陣營的東斯盧國就此滅亡,因各種原因未能及早撤離的魏國禁軍第二軍團在一次戰役中全軍覆沒,這也是魏國建國以來第一次有軍團級彆的部隊被敵軍在單次戰役中整建製殲滅,被契塔人繳獲的第二軍團軍旗至今還在聯盟汗國的都城玉京城裡對外公開展示,或許正是因此,大魏帝國至今沒有恢複該軍團的番號。
“那林員外他是怎麼回來的?”
“他運氣不錯,沒有死在戰場上,是在受傷後被契塔人給俘虜了,後來官府不是貼出了掃除契塔探子的榜文嗎,契塔蠻子為了報複,就把原本戰後會被釋放的一大批軍官們判了刑,林員外不巧,當時正好在第二軍團擔任一個龍騎營的營長,於是乎,他在契塔人的大牢裡又呆了好些年,趕上了魃亂爆發,人族要聯合收拾魃妖的當口,才被西蠻子提前放出獄了。”
說到這裡,楚老仿佛打開了話匣子,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唉,我和林員外平日裡還是有些交情的,畢竟北雨林洲這鬼地方,雖然也有不少寒月商人來往,但是平日裡還是少見一個常住在這裡的同鄉人。雖然林員外沒有跟我提過他當年在軍營中的往事,但是我還是能想得到的,他肯定在西蠻子的大牢裡吃了好些苦,人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都扔在那種地方了。不過好在林員外回國後還是在商場上得了意,也算能彌補一下前半輩子的缺憾。”
說到這裡,周三福也明白楚老的意思了,他看著手裡的住客名單,隻覺得自己的後槽牙仿佛都要疼起來了一般。
這事可真難辦啊這三位可是商會的貴客,但是眼下城內能住的好房子都被盯著禁區的外來人占滿了,緩急之間上哪裡去找彆的住處呢?
思來想去,周三福也實在沒有彆的辦法,他一臉為難地對楚老說道“楚老,您說的這些,小子我也都能理解,隻是眼下咱們也實在找不到彆的房子,要不然您再跟林員外的家人說一說?那三位客人都是我們商會的貴客,願意與我們合作,肯定是心向開化的契塔人,不會是暴君手下的臭石頭,實在不行,小子也可以和那三位公子說一說,讓他們在租住期間儘量不和林家人見麵,在莊園裡謹言慎行,您看怎麼樣?”
楚老歎了口氣,但他也清楚由於禁區異寶的緣故,現在肯濱王城裡麵簡直一房難求。他低著頭仔細想了想,最終站起了身,點頭說道“行吧,先跟我來把租契簽了。好在林家人之前對租客的身份並不在意,隻是問了下數量就把租契給我了。這樣吧,下午我把租契送過去的時候,裝作不在意地跟他們吹吹風,應該還是能說一說的。”
“好嘞,多謝您了!”
二人談妥後,楚老站起身,帶著周三福往小街的另一頭走去。
“這雨林洲的鬼天氣,在外麵站一會兒身上就是一層水”周三福心中一邊抱怨,一邊用手帕擦臉。
“天上什麼動靜?”周三福抬起頭,看見一架頗為老舊的空艇正哼哧哼哧地從北方飛來,往城中心的方向而去,空艇上的標記並不是魏國空艇軍的標記,而是肯濱國的旗幟。
換做一個初來肯濱城的人,可能會驚訝自己居然能在這裡看到當地國家的飛艇,不過周三福算是見得多了,確認空中的聲音是來自飛艇後就不感到奇怪了,肯濱國軍方曾在十年前向大魏求購過四艘價格不菲的神鷹二丙型運輸空艇,後來壞掉了三架,隻有一架還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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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抓著誰了?”周三福嘟噥道。
楚老看了看飛艇,道“前些天肯濱軍隊在西北邊的郎古山裡搗毀了一幫土匪的窩點,多半是把匪徒的頭子抓回來了。”
周三福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轉回頭來,繼續跟著楚老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