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這張,這張,還有那張,那張。我全包了。準備酒菜吧。”商叔至挑開窗戶看向不遠處的刑人塔,反身就拿著手指在四處指指點點,最後還繞在頭頂上畫了個圈圈。
“得了,客官,你是要結婚擺喜宴嗎?這二位娘子可是這蒙山城裡少見的絕色佳人。”店小二的嘴巴也是能夠賺錢的,好聽的一說,幾兩散碎銀子到手,對於這些拋金撒金的公子哥不算什麼,可對於一個普普通通的店小二,那可是小半年的收成。
商叔至自然也是不能掃了這份興致,哢嚓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夠這個店小二來來往往乾一整年的了。
店小二很懂規矩,沒有先接過這些銀子,隻是躬身詢問,“有什麼事情,公子儘管問,小人如果知道,再取也不遲。”
“可以啊,想不到在這俗氣衝天的酒樓,還能有這般雅士,要不然你以後跟我混怎麼樣?”
“不怎麼樣。小人看得出來,公子做得買賣,風高浪急的,不適合小人這種暈船的尋常人。”
“你這麼一說,反倒是更合適了。你就留在這裡,做我的眼線,每月有五十兩,如何?”
“公子的好意,小人隻能心領了,隻是君子有所不為。小人雖然落魄至此,但還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做的。”
“眼光倒是不錯,城府也足夠深沉,假以時日,得遇貴人,未必不能創一番事業。”
“公子的話,說得很對。”
“你倒是不客氣。”
“小人若是客氣了,那豈不是既得罪了公子,又小看了自己。”
“嗯,想不到,想不到。關於這刑人塔,你知道多少?”
“不多,能說予公子的一句也沒有。看來今天,小人和這錠銀子無緣了。三位慢慢品嘗,小人去給三位備菜。”店小二慢慢的退了下去。
待店小二走遠了,商叔至才和對麵坐著的玉蘭雪若說,“這個酒樓真是藏龍臥虎,一個店小二能有如此談吐。不簡單呐。”
“切,我們蒙山城也是天下的大城,熙熙攘攘的不知有多少能人異士,一個有些見識的店小二,算得了什麼?”雪若自是見慣了宮廷裡的奏對,早已習慣了各個揣著一肚子心思。
“錯,”玉蘭即刻糾正道,“如果是王公大臣的家裡仆,那算平常,可這裡就是一個尋常的酒樓。甚至不是蒙山城什麼出名的酒樓。畢竟誰會把酒樓開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來。這恐怕才是商郎的意思。”
商叔至點了點頭,換來了玉蘭得意的微笑,和雪若氣鼓鼓的腮幫。
“這酒樓,確實是生得古怪。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店小二說話的口氣,和什麼人很像?”商叔至手指彈著桌子,問向玉蘭。
“口氣?你這麼一說,好像似曾相識,在什麼地方也聽過這樣的話。”
“就在剛剛嘛,刑人塔裡,那個囂張得不行的家夥——橙餘。連我這種貨色,都知道蒙山城是龍潭,刑人塔更是虎穴。他會不知道嗎?”商叔至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很快,寂靜的街道上開始了吵吵鬨鬨,商叔至從窗戶上探出頭去,果然是他那群烏合之眾,正丟盔棄甲的說笑著走向酒樓。
商叔至揮了揮手,“哥幾個,樓上有請,已為諸君備下數壇美酒,慶祝我等大勝而歸。”
“那人是誰?”
“不認識啊?你認識嗎?”
“完全沒有印象。”
商叔至聽著這些人故意的喧鬨,倒也沒有絲毫的意外,本來就是單次任務團,合約裡麵就到刑人塔就完結了。
“我知道青蒙的王宮怎麼進去。”
商叔至說了一句毫不相乾的話,這些流氓地痞立刻擦了雙眼。
“哎呀,這不是大哥嗎?都怪小弟剛才戰鬥太過激烈,鮮血糊住了眼睛,沒看到大哥偉岸的身姿。”
這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就衝進酒樓,衝上二層,衝到商叔至的身邊,激烈的表達著忠誠。
“先彆說那些沒用,刑人塔到底有什麼貓膩。你們有查清楚的沒有?”
“那,有肯定是有,但,嗬嗬,比較貴。”一個精瘦的小個子鑽過一個高大漢子的褲襠,頂著兩個腦袋大的頭盔丁零當啷的出現在商叔至麵前。
“那不問了,你爛肚子裡吧。來,大家先喝酒。”商叔至瞄了一眼這個精瘦的小個子,衣領處都能夠看到兩片鎖骨支棱著。
“彆啊,老大,其實也沒那麼貴。我爬遍了刑人塔底下的下水道,好不容易才查出來的。多少得給點辛苦費吧?”
“這樣吧,不如我賜商姓給你,你以後就算是我的兒子,將來有一天……”
“老大,你這是有求於人的態度嗎?”
“確定不說?”
“合約裡麵沒有的事,不得另算錢嗎?”
“那你爛肚子裡麵吧,就算你不說,事情很快就會爆出來,無非是喝著小酒等一會兒。”
“彆,彆。那我就白忙活了。”小個子狠心的一跺腳,“算了,虧就虧吧。這個刑人塔有古怪。”
“廢話,還用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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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急嘛,我也得捋一捋,才能說清楚。刑人塔的地下還有至少三層。下麵有大恐怖,我沒敢再往下走,怕回不來。”
“就這些?”
“啊,就這些,你們不知道,青鳥國的人有多麼變態,下水道裡都有人把守,好幾次我都差點被抓住,哪裡還敢多看?”
“下水道還有人把守?怕有人偷了他們的屎尿?”商叔至疑惑的看著小個子。
“真的,老大。我隱隱約約聽到下水道裡有些機關響動的聲音,但把守的人太多,你也知道我這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