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兩日,又發生了一件事情。
上個月,清河王玄清,就約了安陵宇六月十日小聚一回,如今予鴻失蹤,安陵宇哪還有什麼心思小聚?
於是便推拒了。
誰知道玄清竟然親自跑到了安府,當然他隻在安府門外的車轎內等待,叫安陵宇前去見他。
安陵宇一上馬車,才發現,裡麵居然還坐著一個妙齡女子。
這是什麼情況?
直到玄清點明來意,勸說安陵宇娶此女子為妻,安陵宇終於一聲冷笑:“既然按照王爺所說,此女子如此出眾,王爺何不納入自己府中?”
“怎麼還舍得割愛?”
玄清的確有些意動,可是甄玉嬛千叮嚀萬囑咐,說隻有甄玉嬈嫁給安陵宇,才能拉攏安家,將來他們生的兒子予涵繼位,才會有更多支持。
到時候,甄玉嬛自己為皇太後,還答應了玄清,叫予涵認玄清為亞父,尊稱為皇父攝政王。
玄清被這副未來的美好場景震撼到了,因此對甄玉嬈,倒克製住了從前那份求色若渴的習性。
“欸,安大人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我聽說你的妻子隻是一個廚娘,就算與你成婚,也整日拋頭露麵,絲毫沒有閨秀氣質。又怎麼比得上郡夫人的女兒、昭媛娘娘的妹妹呢?”
“你放心,甄小姐出身高貴,樣貌不俗,與你最是登對了。”
安陵容從頭到尾,都不曾看甄玉嬈一眼。
聽玄清這麼說,一聲冷笑:“既然這位甄小姐如此金貴,又怎麼會落到我安家的門楣呢?”
“恐怕她這樣的人,非王孫子弟配不上吧?”
玄清沒聽出安陵宇的嘲諷,以為是他終於開竅了,忍不住一拍大腿:“正是!安大人你所言甚是!”
“如果不是她父親當年犯了錯,如今還真的是非王孫子弟難以般配了。”
安陵宇心想,當年她父親的犯的錯,可是自己一手策劃的呢。
這樣的人,自己怎麼會允許她走進自己生活?
“清河王眼光不俗,臣無福消受。”
“二殿下如今生死不知,臣,告退!”
說罷,決絕地走下馬車。
甄玉嬈畢竟隻是十幾歲的小女孩,有幾分慌了,她抱住玄清的大手:“怎麼辦?王爺?”
玄清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打向馬車內的小方桌:“哼,不識抬舉的東西!”
“就算你進了中書省,又怎麼能和皇親相比呢?”
他轉頭看見甄玉嬈愁眉不展,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香腮:“小東西,怕什麼,嗯?”
“他不肯娶,可以叫你姐姐賜婚呐。”
毓璋宮內,陵容醒來時,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她已經很久沒睡過這樣好的覺了,這一刻醒來,簡直有如重生。身子是輕盈的,腦袋是清醒的,就連目光,也格外清澈有神。
隻是下一瞬。看見守在床邊雙眼通紅的丁香,陵容頓時愣住了。
寶哥兒!
她的寶哥兒!
陵容猛地起身,顧不得繡鞋,匆匆忙忙就往外邊跑,丁香趕忙去攔,卻攔不住。
“菊清呢?”
奇怪,往常都是菊清守在自己身邊的。
“菊清姐姐,菊清姐姐她……”
“菊清怎麼了?”陵容死死扣住丁香的肩膀,焦急發問。
一道蒼老平緩的聲音響起:“娘娘,菊清姑娘去儀元殿了。”
是芳縷。
陵容隻是睡了兩天,芳縷就好像蒼老了許多。
“陛下,找菊清做什麼?”
芳縷將陵容摻回繡榻,仔細解釋道:“娘娘昏睡了兩日,方才陛下剛好召菊清去問問娘娘的情況。”
自己的病,皆因寶哥兒而起,難道玄淩竟不知道麼?
陵容才剛坐好,芳縷就徑直跪下。
“娘娘,殿下危機當前,奴婢擅作主張,叫娘娘昏睡兩日,請娘娘責罰!”
陵容溢出一絲苦笑:“罰?”
“本宮罰嬤嬤太過心疼本宮的身體麼?”
“還是罰我自己,當初竟放了寶哥兒出宮?”
芳縷跪在陵容身前,語氣嚴肅中又帶著幾分希冀:“娘娘,殿下失蹤是七月初二的事情了,距今已經七天。”
陵容目光愣愣地,是啊,已經七天了。
如果寶哥兒出事,那也應該……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