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在還有太醫和宮中秘藥,王爺雖然難受些,可是你與他說什麼他都知道,”她按了按眼角,擦去眼淚,卻按不掉眼底的一片烏青,“我這就帶公公去王爺那兒,您有什麼話,隻管和王爺說吧。”
江福海一進去,就聞見一股子衝天的苦澀藥味,走近了,則是一股不好言說的腐臭味。
往日豐神俊朗的六王如今隻剩下了一副骨頭架子,眼窩深深地陷下去,那股子腐臭味正來自他身上——是沒完沒了的膿瘡發出來的。
江福海心中暗暗計較,六王的天花可比燕王殿下的嚴重多了。
這也是個人的命,十歲小兒熬得過,身子健壯的成年男子竟好像……
江福海屏住呼吸,先行了個禮,然後將來意說了一遍。清河王麵露難色:“本王如今的樣子,你也看見了,本王雖然想念母後與陛下,可是如今這樣子,實在不方便——等本王好了,一定帶著王妃去謝恩。”
他知道江福海向來有幾分奸性,又說:“非是本王意懶,就連王妃和小郡主,本王也不敢多見。”他說到這裡,突然真心實意地感慨了一句,“本王自病後,全是王妃主持大局,生產前她還日日幫我熬藥、清瘡,本王對她,實在虧欠良多啊!”
江福海不想聽清河王夫婦恩愛的事跡,他隻知道,今天必須將清河王帶走。
於是索性直接說明:“王爺,咱家也不瞞你了,有人說您和甄才人來往甚密,如今陛下和娘娘正準備問話呢!您最好是去一趟,否則……”
他話還沒說完,清河王就猛地吐出一口血。江福海連忙躲開,下一瞬,尤靜嫻掀開簾子進來了。
江福海顧不得問她有沒有聽見最後那句話,隻能先哆嗦著手指,叫尤靜嫻給清河王清理一番。
他自己則躲到外間了。
大概是顧忌江福海身份,方才尤靜嫻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邊候著的,如今也是她獨自伺候玄清。
她產後的身子還有幾分臃腫,但是已經非常熟練地擰帕子給玄清擦臉來了。
玄清舒服地眯上了眼睛:“靜嫻,早知道你這麼好,我就應該早些娶你了。”
“也許你小時候得過天花,就是為我得的,不然你為何如今正在伺候我呢?”
尤靜嫻的聲音亦是充滿柔情,她話中似乎彆有深意:“如今這樣,也是不錯的結局。妾身等江公公,已經等了許久了。”
“這和江公公有什麼關係?”
尤靜嫻卻不答話,她的帕子擦過了玄清的臉,漸漸往下移,擦到了玄清裸露的瘡洞上,不經意間狠狠摩擦了上去。
玄清吃痛,大呼一聲,勉強平靜過來說,“靜嫻,這些事你不擅長,還是叫丫頭來做吧。”尤靜嫻畢竟是大家小姐,不慣於伺候人,偶爾弄會無意到傷處,玄清已經習慣了。
尤靜嫻正想說話,外邊的江福海聽見玄清的叫聲,問了一句。
尤靜嫻將手中的帕子卷成筒狀,塞到玄清嘴裡,然後帶了幾分哭腔道:“我正在給王爺清身子,裡麵汙穢,公公不要進來。”
江福海點點頭,就算尤靜嫻不說,他原也是不打算進去的。一旁尤靜嫻的陪嫁侍女甚是機靈,請他到外間喝茶去了。
玄清被堵住了嘴,身上又沒力氣,他不住嗚嗚地求救,可是已經沒有任何人能聽見。
尤靜嫻端來滾燙的藥,然後儘數灑在玄清的瘡口上。未長好的創口就像用火烤了一般,而藥汁的熱氣久久散不去,就像那火還在沒完沒了地燒燎。
看著他因為痛苦而扭曲的神情,看著他想叫卻叫不出的樣子,尤靜嫻才溫柔地說:“王爺,舒服嗎?”
“你和甄氏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舒服?”
今天晚了,寶們,但是我寫的很爽哈哈哈,希望你們看的也開心
之前在作話說的,小尤同學的任務,就是這個啦
然後下一章稍微有點惡心,吃飯的時候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