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像是有貴人的儀製。
如碧為甄玉嬈一一介紹,說的甄玉嬈愈發眼熱心熱。
可是,自己已經為姐姐將予涵帶回來了,姐姐為什麼不對陛下說呢?
那天晚上,德妃一對陛下說是自己救了予涵,陛下就對看了自己一眼。甄玉嬈悄悄對他笑了笑,陛下就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沒有看錯,坐擁美人無數的陛下,居然會為自己的笑容而失神。這樣隱秘的發現,讓甄玉嬈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
可是,姐姐當時為什麼不說呢?
後來,陛下身邊的公公來送賞賜,姐姐為什麼也不說呢?
甄玉嬈支著頭,她想不明白,或者不願意想明白。
看著熟睡的予涵,甄玉嬛第一次後悔,當時給他吃了侏儒藥。
她對槿汐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涵兒一直留在我的身邊?”
崔槿汐道:“小主何不按照原計劃,將玉嬈姑娘趁機推薦給陛下?”
甄玉嬛皺眉道:“原先我也這樣想,可是如今涵兒已經回來了,玉嬈,似乎也沒有必要再……”
她終歸舍不得,反正,玉嬈是自家妹妹,一定不會和自己計較的,不是嗎?
崔槿汐也不好再勸,畢竟目前雙生子全在甄玉嬛身邊,她心裡底氣甚足。
予涵一天天好起來,玉嬈卻一天天瘦下去。
可予涵在甄玉嬛身邊,卻總是悶悶不樂,多次提到,要去紀恩堂看朧月。
甄玉嬛如今隻當朧月是自己的仇人,她絕不許自己的兒子向著仇人。
她硬是攔著予涵,不肯他外出。予涵自己孤獨,和靈犀也不如從前熱絡,隻有甄玉嬈,會不時來看看他。
予涵當然記得,那雙推自己落水的手,就是眼前這位親小姨,可是她畢竟是自己的親人,予涵不想傷害任何人,當時隻能先說,一切都是他自己不小心。
可是他的想法如此單純幼稚,保住了小姨,卻沒保住朧月姐姐。
如今他已經好了,又怎麼忍心看著朧月被眾人指責呢?
予涵的心思與彆人不同,他雖然木氣呆愣,可是心裡有很多事情都很明白。朧月對他雖然不親近,可是已經比皇後好多了,如果不是朧月,他在鳳儀宮會更加艱難。
他看小姨玉嬈向自己哭訴後悔推他,心裡就忍不住將話說了出來,甄玉嬈腦子一轉,心想,若是姐姐失去予涵,不就會幫自己成為陛下的妃嬪了嗎?
於是她道:“涵兒彆怕,你且再等等。過幾日,你父皇要辦個流舟宴,到那時,你就能和朧月見麵了。”
“不過,你母妃不讓小姨告訴你,你就當作不知道,好嗎?”
予涵點點頭:“是,小姨,我都當作不知道。”他仰起頭,懷著小小的期待和依賴,輕聲說:“等到那個時候,我就能和朧月姐姐見麵啦。”
紀恩堂,繪春看著愣愣出神地朧月,勸道:“帝姬,該就寢了。”
朧月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長春仙館,嘴上卻說:“予涵,在繁瑛閣怎麼樣?”
繪春道:“帝姬,咱們帶來的人太少,又有彆的事情要做,使了銀錢,隻知道甄良媛待趙王尚可。”
“尚可?”
朧月冷笑一聲:“她沒有因為我而遷怒予涵,當真算得上‘尚可’了!”
她平複了一番呼吸,又問:“東西都準備地如何?”
繪春心裡一驚,說:“一切都按您吩咐地準備好了。”
朧月無比歡欣地點點頭,看著長春仙館徹夜不絕的燈火,臉上顯露出一種不符合年齡的狠辣:“她得意了十多年,也該退出了。”
繪春深深吸了一口氣:“帝姬,此舉風險不小,若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娘娘還在鳳儀宮,趙王還在繁瑛閣,帝姬,您必須想想她們啊!”
朧月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推倒在地,她恨聲說:“如果不是貴妃,母後會被關嗎?我必須為母後報仇!”
“當初她怎樣害母後,我就要她怎樣死在我手上!”
她漸漸平緩了聲音,小聲說:“你不要怕我拖累了母後,母後被關,連行宮都伸不進手,父皇,會查清楚的。”
“至於予涵,他在繁瑛閣,自然也是和這件事沒關係的。”
朧月想到那天甄玉嬛的吵鬨,心想,若不是為了將予涵摘出去,她才不會將予涵給她。
等到貴妃的懲罰完成,等貴妃身敗名裂、徹底失寵,她就會再借予涵,置甄良媛於死地。
夜風飄蕩,所有的罪惡、謀算都被吹的一乾二淨。
朧月睡著的容顏,秀美而乾淨,繪春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有這樣的謀算和心思。
也許娘娘真的可以苦儘甘來。
抱著這樣的心思,她輕輕攏了件外衣,老老實實守夜去了。
菊清卻脫了在外行走的披風,隨意一擱,神色凝重地快步進了內殿。
她向陵容悄聲稟報,不知說了些什麼,連一旁的芳縷都變了臉色。
芳縷正要出去,陵容輕輕地拉住她,卻說了一個字。
“彆。”
提前完成!
下一章:自作自受有點殘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