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淩也有幾分奇怪:“珚珚以為是為了什麼?”
陵容閉目,深深一嗅,玄淩身上微苦的龍涎香已然十分熟悉,她用心感受了一下,才促狹道:“臣妾以為,陛下是為了躲美。”
她掰著指頭,一個個地數:“臣妾可是聽說了,淑妃在,灩婕妤在,榮德儀、瑛芬儀、菀嬪都在,陛下一定是怕各位美人為您爭風吃醋,才到臣妾這兒躲美來了。”
她仿佛沒看到玄淩聽見菀嬪也在時瞬間冰冷的神情,仍舊笑吟吟地問:“陛下,臣妾說的是也不是?”
玄淩道:“予涵才過世,淑妃愛熱鬨也就罷了,菀嬪,實不應該。”
陵容好似這才反應過來似的,低著頭說:“臣妾不該說這件事的。”
她有些寂寥地笑了,“大概是一孕傻三年,臣妾無心,卻叫陛下和菀嬪生了嫌隙,她不過去看戲而已,也許是拗不過淑妃的邀請,臣妾實在不應該多嘴。”
“臣妾隻是,看今日陛下來了,心中歡喜,不知所雲。”
陵容字字懇切柔弱,玄淩聽了,心上不知為何,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方才,真的有怪罪的意思嗎?
還是說,最近太過冷落貴妃?
玄淩自己想了一瞬,還是決定先安慰一番:“朕從來沒有怪過你。”
“旁人去聽戲也就罷了,予涵才出了事,她怎麼有心情?”
他說著,又安撫似的拍拍陵容的背:“你懷孕辛苦,朕著實應當多來看看你。”
陵容羞然一笑,嘴上卻依舊逞強:“臣妾都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麼比得上人家十七八歲的?”
玄淩聽了,突然正色道:“珚珚,朕其實很高興,有你在身邊。”
玄淩的心跳一下一下爆炸在陵容的耳邊,陵容的心好像也跟著狠狠跳了一下。
兩顆心的合奏太過澎湃,陵容幾乎被嚇了一跳,頭腦空白了一瞬間之後,才發現它們又各自跳各自的了。
然後,她挑起一抹最熟悉的笑容,依依道:“我也很高興。
玄淩當晚便宿在長春仙館。
半個多月來,關於甄玉嬈盛寵直逼貴妃的流言,才瞬間截止。
次日一早,玄淩便下令廢去甄玉嬈的封號,如今隻是甄嬪了。
陵容叫如碧悄悄說弄,叫甄玉嬈以為,是淑妃設局,引她看戲,特意等著玄淩降下懲罰的。
順便叫她打聽打聽予涵的事情。
甄玉嬈這半個多月來,好像一隻飛在天上的紙鳶,總以為自己已經和天上的雲彩一樣高,直到現在,有人剪了她的風箏線,才知道原來風停了,她隻是一張紙而已。
甄玉嬈被奪封號,也許滿宮裡,最高興的是甄玉嬛。
乾元七年,純元去世。乾元十二年,甄玉嬈7歲,推測乾元六年開始記歲。假設古代人使用虛1歲的曆法,而且甄玉嬈出生月份比純元出生月份晚,所以相當於甄母甄母懷孕,純元去世,甄玉嬈出生,這樣和純元轉世對的上。文中其他孩子,大部分是按照虛歲算的。
然後時間,全是農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