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爐峰下來之後,雲遮陽沒有過多停留,直奔道藏峰而去。
這座主峰可比香爐峰和浩然峰高多了,對於新弟子來說,走上去自然要費些力氣,雲遮陽這種尚且如此,更不用想那些普通弟子了。
可是道藏樓就在峰頂,年輕道士們來這裡是看書的,上去就耗費了太多力氣,還怎麼看得進去書呢?
於是為了方便年輕道士們上山看書,昆侖在山路上設立了一個關卡,在那裡會有道藏峰教諭輪流等候,其他峰的年輕弟子想要上峰頂,可以到關卡處,由教諭帶上峰頂。
當然,這個方法並不是十全十美,其中最為難受的一點就是排隊,由於教諭一次隻能帶上去二十個人,所以關卡處往往是大排長龍,有的時候人多了,甚至三四個時辰都排不上。
這也就是為什麼弟子們一旦決定去道藏樓,就會起很早去道藏峰,為的就是搶上一個上山的“位置”。
當然,這其中種種利弊自然影響不到定神境界的道士們,他們已經有能力禦劍,從各個主峰來去自如了。
可惜雲遮陽不是定神境,隻是一個還沒衝開神闕穴的開脈境初期,所以他隻能乖乖從山路向上,去關卡排隊,由教諭領上山頂。
去關卡的路倒不是太費勁,雲遮陽沿著山路向上差不多一刻的時間就到了。
說是關卡,其實就是山路旁的一小片平地,上山的道士們隻要在這裡排好隊,由教諭接送即可。
如他所料,時近中午,關卡處排隊的道士很少,大概隻有二三十個,其中不乏在龍門峰見到過的熟麵孔。
左右看了幾眼,卻沒有發現教諭的蹤跡,看來是剛剛送去一撥上山者。
雲遮陽排在隊尾,也沒有向周圍的人詢問什麼,安靜的等待著教諭的到來。
又過了一刻鐘,隨著一聲清脆的尖嘯,一個黑點在排隊的眾人麵前極速放大,然後停住。
這是一個造型奇特的法器,不過對於雲遮陽來說,已經熟悉到了極點,過去的一個多月,他就乘坐這這個法器,遊遍了四大道門。
而且,甚至還嘗試過施法操縱,雖然結果並不是很好。
雲遮陽微微側過頭,向飛來的石鳥法器上看去,果不其然的,他看到了梁塵,這個道藏峰的教諭依舊是那個古板嚴肅的樣子。
“這家夥還真是不歇一下,剛回來就來這裡接送弟子……”雲遮陽心裡暗自感歎,表麵卻沒有流露出什麼神色變化。
石鳥上的梁塵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雲遮陽的短暫目光,隻是指揮著隊伍向前,按照順序又接上了二十個弟子,然後操縱石鳥,飛向道藏峰頂。
對於這個教諭,雲遮陽談不上有討厭,但也不是很喜歡,尤其是在他和自己說了那句意義不明的警告之後,他對這位教諭的疏離感越發濃重。
沒人會真正和對自己展現敵意的人深交,“熱臉貼在冷屁股上”這句話,也從來不是用來誇人的。
一刻鐘之後,石鳥如約而至,雲遮陽跟在前麵的道士身後,在時隔一日之後,又走上了石鳥,居然感到一陣熟悉。
這次走上石鳥的道士中有一半以上都是煉器隊伍中的年輕道士,他們紛紛向梁塵行禮,可是後者卻隻是冷淡點頭,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那些人一樣。
至於雲遮陽,那就更不用說了,從他走上石鳥開始,梁塵就沒有注意過他,甚至點頭都沒有過。當然了,這其中不乏是因為雲遮陽沒有向他行禮。
石鳥在片刻之後重新飛起,向著道藏峰頂而去。
法器石鳥的速度很快,幾乎在眨眼的功夫就飛到了靠近道藏峰半山腰的位置。
雲遮陽看著極速向上的石鳥,和周遭迅速下墜的景象,心裡忽然想到自己以後可能也會有這樣的飛行法器,一時遐想頗多。
在他看來,這可比禦劍好多了,主要是寬敞,而且實用。
要是雲遮陽自己來煉製這種飛行法器,也沒彆的要求,和其他道士一樣,做一些木船石台之類的就行,斷然不會像梁塵這樣,做一個形狀如此奇特的飛行法器。
這番思索,倒讓雲遮陽對這個教諭有了之前所沒有的看法,並覺得梁塵也許並不是真的是和表麵看起來這樣古板嚴肅。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從他腦海中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道藏樓宏偉的遠景出現在雲遮陽麵前,讓他沒有功夫再去想彆的事情。
石鳥停下,將眾人放下,然後調頭離開,其間梁塵一句話也沒說過。
雲遮陽又一次踏上道藏峰山頂的土地,卻沒了前幾次那種局促和不安,相反地,多了一份沉穩厚重。
沒有和其他道士一路,雲遮陽順著石板路穿行,獨自來到了道藏樓前,這座十二層高的昆侖至寶,在近處看來,更加震撼人心。
不同於其他三大道門的至寶,道藏樓除了高和大,好像並沒有什麼輝煌傳奇的故事流傳於道門之間,但是其中的汪洋道法書籍,就算站在門外,雲遮陽都能感到其中的魅力和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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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停留,雲遮陽跨過門檻,走入道藏樓。
道藏樓的第一層是一個寬闊的環形大廳,大廳牆壁上每隔幾步就有一扇木門,不時有道士從中進出,雲遮陽看不清這些門通往何處,隻能在開門關門的瞬間看見,門內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