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遮陽的進攻迅猛快速,從抬手到出劍,甚至連半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浪費,真元在瞬間湧動起來,灌注法劍之內。
耀眼的法劍幾乎是在探出的瞬間就來到了“天道”眼前,隻需要再往前三四寸的距離,就可以刺穿那張讓人厭惡的樣貌。
可是,這一刻卻並沒有到來,雲遮陽的法劍也並沒有真的直接刺破“天道”那張熟悉的麵容。
雲遮陽的法劍在即將刺到的那一刻,碰到了另一條法劍,然後,便沒有辦法再進一步。
是“天道”出劍了,他的劍擋在眼前,攔住了雲遮陽的法劍,出劍的動作看起來得很慢,雲遮陽甚至可以看清他出劍時手指的微動,可是,等到真正感應到時,劍卻已經出手成型。
雲遮陽根本來不及繞開,直接硬撞在一起。
一股酸麻從手臂上傳來,雲遮陽並不猶豫,空閒的手握拳擊出,符甲光芒瞬間彙聚在拳,厚重的冰錐隨著拳頭的遞出,猛然從雲遮陽之前竄出。
“轟!”
冰錐還沒來得及加速,就被斬成一片碎渣,落於純白地麵。
雲遮陽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法劍上壓來一陣沉重,他即刻變招,手腕翻轉,將法劍朝著一邊壓去,試圖擋住這重量。
可是,就在雲遮陽轉劍的那一瞬間,重量又驟然一散,緊接著,就是劍光閃起在雲遮陽的右側,直刺他麵門而來。
雲遮陽剛剛變招,真元還沒有調轉回來,兩次進攻失敗,氣勢頹然下,已然是擋不住這一劍。
他本想急速施法,用法術炸開這一劍,可是,法訣還未撚動,就有第三道光芒從他背後疾馳而來。
“叮!”
隨著一聲鐵器撞擊的聲音傳來,“天道”直刺而來的一劍被長刀擊退,雲遮陽身旁也多了一個人影。
那是在雲遮陽之後出手的許清寒,她的進攻及時趕到,並且,為雲遮陽攔下了這一擊。
“這種愚蠢和衝動,真的是久違了,你和你那些所謂的前輩一樣,都是一樣的,隻會徒勞地掙紮。”
“天道”重新調整好握劍姿勢,然後放下抬起的左手,緩緩開口說道,在他虛握的左手心之中,無形的風刃一閃而逝,就是這些風刃,在剛才,切開了堅硬的冰錐,就像切開豆腐一樣,雲遮陽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你是說,那些,同樣被你稱作是領頭羊的家夥們吧?”雲遮陽重新握緊法劍,對著眼前的“天道”緩緩開口說道。
“沒錯,不同的是,他們比你厲害得多。”
“天道”接著開口,渾身的殺意宛若實質,卻又沒有尋常殺氣那般銳利,反而像一把鈍器,不斷敲打著雲遮陽和許清寒的內心。
這是一種很難受,很彆扭的感覺。
“你應該有著更厲害的手段,快使出來,彆讓我就這麼殺了你。”
“天道”接著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冷漠,和殺意。
“我覺得,從一開始就使出殺手鐧,也許,不是你想看到的,當然,也必然不是我想看到的。”
雲遮陽這樣說著,卻並沒有再一次發動進攻,他理清了“天道”的出手套路,現在所做的,就是等他出手。
“那你就去死吧!”
“天道”怒喝一聲,從原地一躍而起,像一頭撲食的猛獸一樣衝來,刮起一陣疾風。
這一次的交鋒之中,他選擇了主動進攻,並且,劍如流星。
而雲遮陽和許清寒,也幾乎是在“天道”出手的那一瞬間開始了自己的動作,雲遮陽率先一步邁出,提劍和“天道”的法劍撞擊在了一起。
“叮”
鐵器撞擊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雲遮陽虎口處的一陣疼痛和手臂的震麻,“天道”等這一劍勢大力沉,起先看起來很慢,但是在出劍的那一刹那,又變得迅速無比,像是閃電一樣。
這樣的劍,雲遮陽有過類似的經曆,香爐峰的韓總角就曾經在四宗盛會裡使出過這樣的招式,那個年輕的道士,在提劍之時和他的外表一樣,沉穩有力,但是,在出劍的時候,快的就像一陣激蕩的狂風。
雲遮陽有著這種劍招的對抗經驗,所有他並沒有猶豫,在和“天道”法劍相撞的下一刻,他就快速收回法劍,同時向著“天道”的小腿刺去。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儘快出劍刺小腿,以“天道”這樣的劍招套路,一招不中之後,就會從下方發動進攻,並且,會比之前的一劍更加的快。
果不其然,就在雲遮陽刺出第二劍的下一刻,“天道”的小腿忽然彎曲,取而代之的是他微微並攏的大腿。
這一番動作立刻改變了雲遮陽的目標,將他刺劍的目標從靈活的小腿變成了卒中笨拙的大腿,也正是雲遮陽所打算的。
可是,這一劍並沒有刺到“天道”的大腿之上,雲遮陽突起迅速的一劍,遇到了另一道障礙,然後,就沒法再前進一分一毫。
又是“天道”出劍了,並且,這一次,似乎帶著一些不同,他原本向下削砍的一劍在發現雲遮陽的早有準備之後,立馬順勢下刺,法劍橫攔身前,擋住了雲遮陽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