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交鋒在幾個呼吸之間結束,可是雲遮陽內心的激動和驚訝,卻並沒有消失得那麼快。
“天道”的兩次變招,三套全然不同的劍法招式,以及陡然變化的渾身氣質,在雲遮陽心中,刮起了一陣驚訝的颶風,但他並不將這份驚訝全然顯露在臉上。
並且他相信,即使是臉色依舊平靜的許清寒,心中的震驚和驚訝,也不會比他少上一點。
“你之所以說你……們,是因為,真的有很多人嗎?”
雲遮陽眉頭微微皺起,向著“天道”問道,同時伸手,將鮮血擦乾,以免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法劍會脫手而出。
“你已經知道的,還有必要問我嗎?”
“天道”活絡了一下身體,然後對著眼前的兩個年輕道士說道,聲音沒有變化,可是語氣卻變得沉穩起來,並不像之前那樣。
“確認一下而已。”
雲遮陽從將法劍重新握緊,傷口接觸劍柄時,一股寒意從破開的傷口之中,瞬間傳遍全身。
“你不是說自己是神嗎?怎麼這麼多人的,打我們兩個。”
雲遮陽長吸一口氣,然後對著氣質突變的“天道”問道,語氣之中沒有嘲諷,更沒有質疑,隻是平靜。
“你不會以為,你和她,就真的是兩個人嗎?”
“天道”接著說道,語氣之中也並沒有什麼情緒的流露。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清楚。”
雲遮陽雙腿微弓,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姿勢,許清寒也是一樣,低下身子,準備開始進攻。
從始至終,許清寒都沒有說什麼,但是,每當雲遮陽擺出進攻姿態的時候,她總是在第一時間跟上。
並且,這一次,她握刀的姿勢,似乎有一些變化,雲遮陽說不出究竟是哪裡變了,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他沒有過多的在這種細節之上灌注心神。
雲遮陽現在在意的是,“天道”之前那句話的意思,所以他並沒有急著發動真正的進攻,隻是等待著自己問題的回答。
“你看見的東西,來問我乾什麼?”
“天道”的回答在雲遮意料之內,所以,他收起了心中的期待和疑惑,全身心進入戰鬥的狀態之中,並沒有再說什麼。
許清寒隻是朝著兩人看了一眼,也沒有接著說什麼,敏銳如她,知道麵前的兩人有著什麼事情,但是,她更加明白的是,眼前的處境,再一次進入了劍拔弩張的時刻。
“你變了劍招,以法劍這樣的輕劍,施展的卻是重劍的招式,你的劍會斷。”
雲遮陽穩住氣息,而後說道。
“也許是你的劍會斷。”
“天道”這樣回答道,語氣顯得比之前要冷酷得多,卻也更加沉穩。
“是嗎,那就來試試吧!”
雲遮陽幾乎是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就向前衝出,他手中的法劍光芒大作,像是一道閃電被握在手中。
許清寒也是如此,在雲遮陽出手之後的半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她也出了刀,神行法術如同奔雷,幾十步的距離,隻在瞬間縮短。
激蕩的真元在純白之中衝出一道深色白虹,雲遮陽隻在呼吸之間,就衝到了“天道”的右麵,緊接著,就是法劍如魚貫出。
他的劍意圓潤流暢,沒有絲毫滯留。
許清寒則是從另一邊發動進攻,她的長刀橫劈而出,目標是“天道”左邊的脖子,年輕女道士手中的刀沒有一絲停留,也沒有意一絲的恐懼,就像砍到的隻是竹子一樣。
兩個年輕道士一左一右,交彙進攻,從兩個不同的方位,幾乎在同時,向著“天道”發動了進攻。
而被兩人圍攻的“天道”,卻隻是原地站著,似乎並沒有看到兩道淩厲的進攻一般。
直到半個呼吸之後,這個被圍攻的獵物,才真正的出手,當時,雲遮陽的法劍已經到了他身前的不到一尺之地,他的劍意一往無前,真元激蕩,如風刮起。
在雲遮陽之後半步,是同樣來到最佳出刀位置的許清寒,這個年輕的女道士自下而上斜挑一刀,用的居然是劍招。
處在許清寒極近處的雲遮陽自然感受到了年輕女道士招式的變化,他明白了許清寒之前不同於握刀的特殊姿勢的原因,但卻並沒有多餘的功夫回頭看個仔細,他甚至沒有辦法眨一下眼睛。
因為,“天道”已然出手。
這個此前一直不動的家夥,在這個時刻,這個雲遮陽和許清寒都達到招式和殺意都達到頂峰的時刻,動了一下握劍的手腕。
下一刻,“天道”手中的法劍在雲遮陽麵前驟然出現,快得就像沒有出手這一段時間一樣,雲遮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是如山一般的壓力從法劍之上傳來。
這一劍,“天道”融合了兩種不同的劍招,又快又重。
雲遮陽沒有硬抗,他轉動手腕同時劍招翻轉,整個法劍翻轉而上,落在“天道”法劍之上,使勁壓去,可是,“天道”似乎早就料到了雲遮陽的動作,他並沒有和雲遮陽的法劍硬碰硬,而是順勢向下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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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劍下一輕的雲遮陽明白是“天道”變招,於是迅速提起法劍,打算防住“天道”突刺的一劍,可是,收劍而起的雲遮陽,卻並沒有感受到下一處劍招。
“天道”並沒有和雲遮陽浪費時間,順勢下削的他,在法劍全然落下的那一刻,又瞬間上挑,劍鋒直指攻來的許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