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雲遮陽,來此拜訪鄰居。”
雲遮陽拿出之前魏清給予他的那張飛符,將其上的符文抹去,在旁邊寫上一句這樣的話語,然後在圍觀者們又一次一驚一乍的驚歎聲之中,將飛符拋出。
那飛符化作一團流光,直接越過院牆,向著白鹿書院之中落去。
做完這一切,雲遮陽並沒有在做什麼隻是安靜地等在門口,就像一個鐵鑄的人一樣。
片刻之後,大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書院之中走出。
“你好啊,劉……不,是雲仙師,真是好久不見,你的法術真是出神入化,和上次相比,你似乎又有了一些不同。”
魏清站在門口,對著眼前的雲遮陽說道,泛著紫色的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雲遮陽並沒有說些什麼,他向著四周的街道和看熱鬨的凡人百姓看了一眼,然後徑直走入院中。
就在雲遮陽和魏清擦肩而過的那個瞬間,這個看上去溫和的散修臉上露出一陣陰狠,跟在雲遮陽之後走進書院。
雲遮陽並沒有在意魏清的那些小動作,他跨過門檻,走下台階,來到書院的前院之中。
背後的大門猛然關閉,十幾個書生打扮的散修從不同的位置衝了出來,將雲遮陽團團圍住。
“我隻是一個道門的小道士而已,沒必要弄這麼大的陣仗來歡迎我吧。”
雲遮陽掃視一圈,然後,轉過身,對著站在台階之上的魏清說道。
魏清微微一笑,看上去好像很高興,“我們散修膽子小,看道長您渾身的殺氣,不敢不防,難道害怕您也是一種錯誤嗎?”
雲遮陽深吸一口氣,對這種幼稚無比的,甚至顯得有些愚蠢的試探感到厭惡,“給你們三個呼吸的時間。”
魏清一愣,一時間沒有明白雲遮陽在說些什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滾!”
雲遮陽運轉真元,右手之中憑空升起一團火焰,使得整個前院的溫度都高了不少,像是太陽炙烤一樣。
魏清眉頭緊緊皺起,四周的散修臉上透露出一絲驚恐,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魏清,不得無禮,快叫道長仙師進來,他可是我們的貴客。”
就在這個時候,從前院之後閣樓裡傳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經由一道微弱的真元裹挾,傳到前院每一個人都耳中。
雲遮陽知道,這就是那個叫做石楚釗的家夥。
魏清彎腰行禮,“明白!”
說罷,他向著四周的散修們使了一個眼色,那些散修麵麵相覷,又沿著小路退回。
雲遮陽見狀,輕出一口氣,然後將手中的火焰揮散。
魏清幾步上前,對著雲遮陽說道,“道長,裡麵請。”
雲遮陽斜視了一眼魏清,頭也不回地向著前院之後那座閣樓走去。
魏清不說什麼,隻是幾步上前,領著雲遮陽前去。
在閣樓的門前,魏清停下腳步,裝模作樣的行了一禮,然後對著雲遮陽說道,“院長在閣樓二層最裡麵的書房裡等著道長。”
雲遮陽並不說話,也並不回禮,直接推開閣樓大門,照著魏清所說,走上木製的台階,來到二層,然後直走抵達最裡麵的書房。
隻在門外三步距離的時候,雲遮陽就輕揮右手,將門打開,然後走進書房之內。
就在雲遮陽剛剛踏入書房的那一刻,身後的房門被一道微弱的真元關閉,他並不在意,隻是看著眼前端坐在書桌之後的石楚釗。
老實說,石楚釗和雲遮陽想象之中差不了多少,五十歲上下的年紀,有些斑白的頭發,布著一絲皺紋的臉龐,溫和但卻潛藏著狠辣的眼神。
“老朽白鹿書院院長,石楚釗,拜見昆侖雲道長。”
石楚釗坐在椅子上,甚至都沒有起身,隻是放下手中的書,對著雲遮陽行禮道。
“道長何必這麼站著,坐下就是,不必見外。”
石楚釗指了一下書桌對麵的空椅子,顯然是專門為雲遮陽準備的。
“不用了,我站著舒服一些。”雲遮陽冷冷開口,將石楚釗的“邀請”直接推開。
石楚釗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雲遮陽會這麼說,但是很快還是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隨雲道長自己選擇。”
雲遮陽將書房掃視一圈,接著說道,“老實說,你和我想的差不多。”
“年齡有一些,皺紋有一些,白頭發有一些,甚至連修為,也有一些,就是不知道,你的命,會不會有一些。”
麵對雲遮陽這番話語,石楚釗不怒反笑,好像一個寬和的老者,“我們散修,注定隻是螻蟻而已,哪裡比得上你們這些道門道士,少年英豪,修為驚人,幾個呼吸之間斬殺三頭飛妖,實屬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