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猛不得不交代,他的確和藤原光夫共同擁有那些邊境大山,他的十幾位親兵的確和俠道會的人一起參與了屠殺邊民的罪惡勾當。
齊猛在供詞上認罪簽名畫押。杜誠冷冰冰地道“齊猛,你辜負皇恩,也藐視爺的敲打。你的命肯定難保,必將回京領罪!不過,爺有好生之德,接下來,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爺可在父皇麵前為你求情,保全你九族性命。否則,誅滅九族殺無赦!”
蘇瀾示意甘甜,點了金豔奴的穴位。這女人馬上停止了哀嚎,不省人事。齊猛早已如行屍走肉,哪裡顧得上她?
蘇瀾和杜誠讓人抬著癱軟的齊猛、金豔奴離開了那安樂窩。
蘇瀾發現,齊猛的那些親兵和仆人全都不見了。下場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為防不測,有不少禦林軍留守在這裡繼續監視。
當然,數百禦林軍、海軍官兵還奉令順利接管了鎮撫軍軍營。
路上,甘甜氣呼呼地道“縣主,齊猛是大成將軍,自然要拘押回大成受審。可這金豔奴,不要臉的臟貨,一刀宰了多省事,為什麼要弄到我們租住的院子裡去?”
“我們那裡還有誰?”蘇瀾笑道,“你可記得,殿州鄉村有個習俗,抓到老鼠不打死,卻往它屁眼裡塞黃豆,而且塞得多多的,然後把老鼠放了。老鼠消化不了,氣鼓腹脹,難受至極,然後,老鼠會乾什麼?”
“窩裡鬨騰,反咬一口!”好半天甘甜才反應過來,“縣主,你的意思是……”
“她不是說金嬌奴和藤原光夫珠胎暗結嗎?她就是那隻屁眼堵塞了黃豆的老鼠!讓她們互相攀咬吧,說不定能咬出什麼驚天秘密來!”
回到他們租來的院子,已經是戌時。可偏院的那些連襟和金家女們並沒有睡覺,而是鬨得沸反盈天。
據看守的禦林軍說,晚飯時,連襟們和金家女隻有摻和了石子的稀粥和幾根爛菜葉。用金嬌奴的話,這就是豬食。可是,正廳裡卻傳來陣陣肉香!
高麗王妃崔阿蓮和嗣王子王享吃的是大魚大肉,可尊貴的高麗王和他的心肝寶貝淑貴嬪卻吃著豬食!金嬌奴滿腔怒火,將飯食掃落一地。王翰、王穡的兩個小妾金美奴、金麗奴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飯食掉在地上,她們就趴到地上去捧著稀粥往嘴裡塞。
金嬌奴氣壞了,叫嚷道“庶女就是下賤!”說著還上前踢了兩個庶姐幾腳,把掉到地上的稀粥踩了又踩。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那兩個庶姐金美奴、金麗奴,平日受金家嫡女金銀奴、金嬌奴的折辱,都是忍氣吞聲,逆來順受。可如今,稀粥就是她們的命!於是奮起反抗,兩個打一個,將金嬌奴摁在地上揍。三個都是孕婦,一時間打得衣衫零落,鼻青臉腫,一個個捧著肚子叫痛,可把三連襟心痛死了,互相指責、謾罵起來。不過,好在他們還有些理智,沒有廝打起來,算是保留了最後的一點臉麵!
王妃崔阿蓮過來看了,對看守的禦林軍笑道“可憐見的,孕婦怎能吃這樣的豬食?都踩成屎了,也吃不成了!麻煩這位小哥,讓廚房給金美奴和金麗奴姐妹每人拿隻燒雞來!至於金嬌奴,我看就算了,尊貴的淑貴嬪,怎麼會在我的手下討飯吃?”
王嵩吃驚地望著崔阿蓮,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惡毒!不給金嬌奴也就罷了,居然連他這個高麗王也不給,簡直是大逆不道!
禦林軍領命而去,須臾就拿來兩隻油光鋥亮的肥美的燒雞,分彆送給了金美奴和金麗奴姐妹倆。這倆人拿過燒雞,也不謙讓,就開始大快朵頤,把他們的夫君,那對父子也拋閃在腦後。金嬌奴滿腔怒火,嘴裡詛咒著,手腳並用地上前搶奪。結果燒雞被打落在地,被高麗王族三連襟搶去,胡吃海塞起來。三個金家女又氣呼呼地上來搶奪,可幾個大男人越發狼吞虎咽,幾口就吃完了。一時間六個人打成一團。而禦林軍護衛和王妃就站在身邊,看著他們醜態百出。
末了,王妃笑道“金美奴、金麗奴,你們今晚也沒有吃好。這樣吧,明日早餐我讓人給你們姐妹倆做雞絲手擀麵,得把身體養得好好的,給老王家添子添孫!”說罷,鄙夷地看了王翰、王穡父子一眼,然後轉身離去,把父子倆鬨了個大紅臉。
杜誠他們回來時,鬨劇剛剛停歇。蘇瀾膈應金家女,直接回了房間。金紅果和翠棗、金桃趕緊服侍她沐浴更衣。
杜誠讓人把齊猛和金豔奴扔到了偏院偏廳,四個連襟和金家女總算湊成了一堆堆。
甘甜解了穴道,金豔奴已經醒轉,抱著肚子嚎叫。齊猛頂了她的肚子,已經見紅,胎兒肯定不保。
甘甜早就得了蘇瀾的秘語,輕蔑地道“淑貴嬪,你的四姐金豔奴……”
大成通譯馬上翻譯。
“呸,區區庶女,草芥之人,配當我的姐姐?我隻有一個姐姐金銀奴……”
“知道了,你隻有一個姐姐金銀奴,老國王的小妾!咦,金銀奴到底是你姐姐還是嬸嬸?老國王不是你的夫君、高麗王的王叔嗎?還有,金美奴和金麗奴,你們到底是同胞姐妹,還是庶母和兒媳?高麗王族真是奇葩,你們君臣、師生、叔侄、父子、堂兄弟不做,偏要做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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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譯翻譯後,一屋人都臉紅脖子粗,羞愧不語。
“你們高麗王族的汙糟事,關我屁事?”甘甜轉身欲走,又突然說道,“對了,淑貴嬪娘娘,齊猛將軍的小妾,你的四姐姐金豔奴揭發說,你早就跟倭寇藤原光夫珠胎暗結!”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仿佛遭了雷劈!
“胡說!”金嬌奴的尖叫聲刺破人的耳膜,“金豔奴才是和藤原光夫玩大了肚子!還有你們兩個!”
金美奴和金麗奴也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是你們,你和金銀奴,跟藤原光夫……”
甘甜愣了半天,哈哈大笑“連襟們,自清門戶吧!”說罷,鄙夷地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背後傳來野獸般的嘶吼怒號。
回到正院,甘甜看到禦林軍們全身戎裝,刀劍出鞘,準備出征。
到了正廳,杜誠、蘇瀾和殺字輩、暗字輩、李旺、何慶,還有幾個禦林軍頭領正在商議什麼。
看見甘甜進來,蘇瀾笑問道“怎麼樣,老鼠反咬炸窩沒有?”
“縣主真乃神人!”甘甜道,“金家女竟然都跟倭寇藤原光夫有染,肚子裡全部都是倭寇的孽障禍胎!”
大家聽了都驚叫連連!
這時,有人匆匆來報,藤原光夫和兩個護衛剛剛回到了金西曼的莊園!
大家立刻出發。隻轉了幾個街道,他們就來到了金西曼的莊園。
蘇瀾恍然,難怪他們租住在那個院子裡,原來是距離金西曼的莊園很近,方便抓賊啊!
金西曼的莊園並不大,但是四周都是高達兩米的石頭圍牆。不過,對於大成這些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和訓練有素的禦林軍而言,這根本不算什麼!
蘇瀾還發現,莊園的前後左右布滿了禦林軍士兵。
看他們到了,有個禦林軍頭領上來悄聲報告“殿下,一刻鐘之前,藤原光夫和兩個護衛進去了。”
杜誠一點頭,殺字輩率先跳進院牆,很快打開了院門,一群人悄聲而入。
蘇瀾看殺四和常樂躍躍而試,於是道“你們也去。”
殺四和常樂“嗷”地一聲也衝了進去。
杜誠嗔道“廣潤,你怎麼讓他們也去了?他們負責保護你!”
蘇瀾道“沒關係,有甘甜呢!”
“你的身邊不能少於兩人!”他一眼看見李旺正握著大刀片子要往裡麵衝,一把攔住道,“李旺,負責保護縣主!”說罷,自己卻衝了進去。
李旺收了腳步,和甘甜守在蘇瀾身邊。
蘇瀾打趣道“怎麼,聽說藤原光夫跟你身量相仿,不高興啦?”
“崔大人和辛大人也真是的,拿我跟倭寇相比!”李旺氣憤地道。
院子裡傳來兵器碰撞聲和慘嚎聲。
甘甜指著門口幾株高大的梧桐樹,笑嘻嘻地道“縣主,我們上樹看看院子裡是個什麼情況吧!”
蘇瀾聽了,童心大發,抱著樹乾就往上爬。甘甜見狀,笑嘻嘻地幾步蹭上樹,還抱著蘇瀾的腰,把她也托了上去。
李旺笑了笑,也嗖嗖幾下上了另外一棵樹。
他們剛剛爬上樹,就聽莊園外的轉角處傳來腳步聲、歌聲,還聞到陣陣酒氣。一會兒,隻見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從街角處轉身而來,一邊晃晃悠悠地走,一邊打著酒嗝,哼著一首高麗民謠。突然間,那青年駐足四望,仿佛在聆聽周圍的動靜,然後繼續向前走,保持著之前的步態,可謂鎮定自若。隻見他走過了金西曼莊園的大門,繼續往前走著。
蘇瀾忽然汗毛一炸。這人怎麼是個()?而且,月光下那張馬臉怎麼這麼熟悉?是藤原光夫?可禦林軍剛才報告,他不是一刻鐘之前已經進了金西曼的莊園,怎麼這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他的腰上怎麼也有個皮質鞓帶?
眼看著這位青年即將走遠,蘇瀾不禁用倭語大聲叫道“藤原光夫少爺!”
話音未落,隻見這位青年不由自主地往後張望。不過,很快他意識到了什麼,發足狂奔起來!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蘇瀾大叫“是倭寇藤原光夫,彆讓他跑了!小心他腰間有軟劍!”說著就往樹下跳。
雙腳剛剛落地,就見一個暗器帶著金屬的冷光和殺氣呼嘯著撲麵而來!隻聽“哐”地一聲銳響,在蘇瀾麵門半尺的地方突然轉向,飛向莊園圍牆,“叮”地一聲,火星直冒,暗器釘進了石牆!原來,是甘甜抽了一鞭子,將暗器打飛了!
也就在這時,隻聽得“哧郎朗”地一聲金屬銳響,一把大刀寒光閃爍,“呼呼”地刺破夜空,向著前方飛去!
“啊!”一聲慘嚎,接著是“噗通”一聲響,那書生跪倒在地。原來,是李旺的大刀砍中了他的右大腿。而他跪地時,膝蓋髕骨也粉碎性骨折!饒是如此,他一邊痛呼,一邊不斷地從袖子裡發出暗器,都被甘甜的馬鞭“呼呼”抽飛。
蘇瀾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若非甘甜,剛才那個暗器隻怕正中自己眉心,也許還會釘進自己的眉心痣裡!不知道自己是死還是會到空間裡去?或許還會回到前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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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容不得她胡思亂想!定睛一看,甘甜和李旺已經撲上去和藤原光夫打鬥起來。果然,他腰間的皮質鞓帶裡藏著軟劍,此刻已經抽了出來,挽著一朵朵刺眼的劍花,既守護他自己,也攻擊甘甜和李旺,顯然還幻想著有人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