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叫牛郎君盯住秉芳周圍,不是想擾亂如今的新州府斷案,而是先前他一直在跟秉芳買一個消息。這消息關係著他盼望了幾十年的秘密,好容易快盼來了,秉芳被查了。
可惜啊,他是猜對秉芳的諜探有逃在外頭的,今晚牛郎君順利等到了,但拿來的密信跟他和秉芳的交易沒有關係。
不,崔翁在“尉”字上沉吟,推測清楚密信的內容前,不敢確保與他顧慮之事、之人無關。
排遣雜緒,崔翁開始分析密信。
第一個消息不舌、世、殳。
結合年前那盆差點養死的蘭草,他先把“不舌”二字,推測為“不活”。
凡跟秉芳做過不良消息買賣的人,才會知曉此花肆很少用到的一種隱語,就是在花盆裡加些不適宜蘭草生長的粘土,然後把這種越養越死的蘭草通過可靠渠道給消息買家,以此提醒秉芳花肆惹上了官司。
粘土越靠近花根,代表官司越難擺脫,如此一來,買家即使真的買花也會避開秉芳。
崔翁就是從收到一盆“不活”之蘭後,再沒去過秉芳。
“舌”比“活”字少“水”,那麼把後麵的“世”和“殳”字也加“水”,成為“泄”與“沒”,消息內容便接近了然了。
連貫起來,第一個傳遞的消息可譯為秉芳此次被州府查封,是內部人“泄”密告發,但是這個叛徒至今“沒”有查到。
這則消息肯定不是指沒有叛徒,不然書寫密信的方式會把“殳”字提到“世”字前麵。
崔翁看向第二個消息石洛、蘭、尉。
幸虧他知道“石洛”二字是前刺史穆泰的本名,否則連頭緒都展不開。
穆泰的“泰”,是陛下賜名,可是此逆賊沒擔起陛下對他的期許,到了平城後未正式任職就行反叛之舉。
絹帛上這個消息既然以穆泰起首,說明買家是此逆賊的餘孽勢力。是仇人的可能性不大,穆泰有兩子,長子已死,次子被發配去涼州,都不是難打聽的消息,沒必要通過秉芳買消息。
餘孽……再結合上一個秘訊,經營秉芳的主家呼之欲出!
要麼是上上任刺史陸族的產業,要麼是前太傅元丕一族的產業。
繼續往深推測,反賊餘孽糾結的,一定不是穆泰被審,然後刑殺的事,因為那年是陛下親來平城審的案。
夜越深,崔翁的頭腦越清晰。餘孽在平城買穆泰的消息,那就一定是穆泰來平城赴任期間的事……截止到此賊被捉之前!
被捉之前……被捉!
崔翁想到了!
那個時候平城被反賊把控,城門緊閉,人心慌亂,而後一夜之間反賊傾覆。有人傳是因為穆泰先察覺到事情要敗,於是這廝仗著武藝高強,拋下同夥單槍匹馬從城西逃跑,結果被一名武功更猛之人活捉。
穆泰是那場叛亂的首謀,被擒後,其餘賊子更成烏合之眾,很快儘被捉拿。
絹帛上第二個消息的,莫非是當時活捉穆泰的勇士?賊孽心有不甘,想找到這名勇士殺掉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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