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廣義得知兒子為啥得罪威武府後,就開始掄的鞭子出了殘影。房彭如同殺豬似嚎叫了的整個鎮國公府裡都聽的見。
房彭的衣服如條縷一般掛在身上,被皮鞭抽過的地方都滲出血。
“知道錯了沒有?”鎮國公問大孫子。
房彭鼻涕淚一齊流,哭喊道“祖父,孫子知道錯了。沒有以後了,真的!”
“老大,你的兒你管,將來這鎮國公府可要不起這樣的世子。威武侯府大喪,沒打上門來。如果是咱府上,我他媽一拳砸你蛋上!讓你這鱉孫雞飛蛋打!”鎮國公氣的。
房廣義又抽了兒子一鞭子,問道“說,其他人是誰?少說一個人,被我知道了,後果你不想知道!”
房彭老老實實的供出承平王世子郭太平,靖安侯二公子郝通,河東世家崔東林。
鎮國公問道“我們這些功勳一入朝時,被世家罵腳上的泥都沒洗乾淨。恨不能踩著我等的脊背上車下馬的。如今我孫子出息了,竟能與世家嫡子稱兄道弟了,比你祖輩強!老大,替我賞他十巴掌在臉上!”
房廣義本還抽兒子時還避開臉了,如今老父親給補上了。
鎮國公麵無表情的看著兒子扇孫子的臉,心中竟沒有一絲心疼。
滿府的榮華富貴是他一個獵戶拚來的。如今,他福還沒享夠,孫子又變成了他曾經恨的惡霸,連通家之好的孫女都想欺辱!那沒有身份的女子,這個孫子不知糟蹋了多少!
如此下去,聖人忍不了多久,這爵位,這公府終究要還回去的。
看著遍體鱗傷的大孫子,鎮國公一句也沒說,推開書房門,讓人備車去承平王府。
等老父親走後,房廣義坐在門檻上,手上拿著皮鞭,笑著指著大兒子“老大,你挺能的!你四叔十三就沒了,這幾天就開祠堂把你記在老四名下承祠吧!”
“父親,兒子是長子,要給您養老送終的。”
“還是算了吧,你這個厲害勁兒,現在就能送我走。”
…………
臘月二十六,鎮國公一早就安排好車馬,送老夫人回雲山。
“老頭子,咱們這麼大歲數了,咱們還折騰啥?我知道錯了,就讓我陪你吧。”蕭老夫人真是舍得下臉麵求丈夫。
“你留下,那我就休妻,再娶個十八的黃花還是有人願意的,你留下來嗎?”鎮國公問老妻。
蕭老夫人捂著臉鑽進轎子裡,不再言語。
鎮國公叮囑了隨行的管家幾句,就騎馬走了。
此次隨老夫人回雲山的三兒子三兒媳並兩孫,一個十歲,一個八歲。
二人是慌的,任誰一覺剛醒就被親爹,塞進轎子裡陪母親回鄉住,一開始以為自家有什麼大事兒發生,不一會兒明白自家是被母親和房彭連累!
臨近年關,最是需要走動時,自己一家要回老家!路途這麼久,正月十五也到不了。過年,元宵節要在路上過了!
兩人罵了一路房彭!
靖安侯家二公子,長的麵若桃花,嘴像抹了蜜,最是會說,經堂哄得老夫人笑口常開。
如今,這位二公子郝通,正被老太爺老太太吊在院子裡樹上,倒掛著。
靖安侯這人從來都是心嘴兩條路。嘴上嘀咕著“我從來不打孩子,打在孩身,痛在我心。”
被吊樹上倒掛的孫子,心裡很想喊打我吧,彆怕心痛!真的,疼算什麼。
郝通的娘,沒聽到兒子哭爹喊娘,以為沒啥大事,連去求情都沒去。
靖安侯與老妻坐在屋裡說“你說咱們幾家還一起逃過難,這麼厚的情意怎心就……哎,是咱不好!”
康老夫人說“劉寶兒自小是個憨的,這也不是讓人取笑和欺辱的由頭。如今威武侯這一去世,咱們這三家兒孫就去欺負劉家女,我這臉都火辣辣的,將來有什麼臉去見劉家嫂嫂?”
說罷還哭了起來。
靖安侯也歎氣,到了地下自己更無顏見老哥哥啊。
最後,郝通被吊了一天,屎尿順著胸前流到臉上,快凍死了才被放下來。
郝二公子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體會到了倒立拉屎。
承平王府,世子爺自從被王爺叫到書房一天沒出來。
老王妃一點都不擔心。這世子又不是她親兒,擔心什麼。
這偌大的承平王府與她沒有半毛關係。
一輩子生子六個,三個大的陪他爹天南地北打仗,個個英年早逝,特彆是老三,為救他爹死的。
老五在逃荒時丟了,老四為救聖上被人亂箭穿心了。小六子,死在側妃的手裡。
這郭南能封王,是她兒子的命填出來的。
她願以承平王府,一品夫人誥命,滿庫的金銀財寶換回她的兒子們。
等她想通時,兒子已沒有一個了。
承平王看著眼中透著清澈又愚蠢的兒子,心中想的是過世的幾個嫡子。
不能比啊!一想到這兒,承平王竟沒有一絲要教導兒子的想法。
“去旁邊廂房裡抄書去吧!明個我檢查!”承平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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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兒子這就去!”郭太平開心的去抄書了。
承平王讓人給世子添上火盆,送上熱茶,隻是不允許世子出屋。
他沒帶任何人,來到老妻的佛堂。
天色已晚,正是晚飯時刻。
他走到佛堂外,看了一眼,她不在。
拐過一牆到正院,隻見偌大的正院安安靜靜的,下人都規矩的站在廊下,個個穿的灰撲撲的,而她坐桌前吃飯,一飯一菜一茶。
猶記小六子過世後,這正堂這飯菜就是這樣,這都有十一年了?
他走進飯廳,坐在桌前。而對麵她沒有一絲眼神給他。
“素芹,你說小五還活著嗎?”他問。
她放下碗筷,看向他說道“十年前立世子時,你說的,小五早死了。”
承平王無言以對。
“郭南,過完這個年,我要回嶺南老家。從進了京就沒回去過。”她很靜的說。
他歎了一口氣說“沒有聖人的旨意,你哪能出京?”
她也歎了一口氣“也是。”
二人再也無言。
側王妃讓人打聽到兒子隻是罰抄書,就沒再管,該吃吃該喝喝。
那死老頭就太平一個兒子,怎麼舍得斷根?
側王妃三十一,正是那如花盛開年歲,那曾經威嚴的承平王卻像掉了牙的老虎,誰稀罕了?
三十一的歲數嫁給他的大兒子,她都嫌數歲大。
一個老男人,也隻有那個老女人還把他當成個寶。可惜啊,這個老男人賤啊!
…………
三家都想給威武侯府賠禮道歉,但人家不見!
憑什麼你們賠禮,我就要接著?
方橙就是讓他們明白,得罪了威武侯府,那就絕交吧。
“河東世家崔氏?”方橙望著大兒子打聽到的消息。
劉玉書疑惑不解的說道“咱們從來都與世家涇渭分明,這三家與崔氏聯手來對付咱家圖什麼?”
方橙想了想說“咱們與世家不往來,可世家與皇家卻有聯姻啊。這崔家是聖上的親家呢。老大,今兒你就寫請罪折子!寫上咱老劉家從無二心,一心跟聖上走,不結黨不營私,隻服從聖上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