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液帶來的改變是巨大的。係統幫她做了麵部頭發掩飾,顯現依舊蒼老。
但方橙的身體舒展開,那衣服都顯著短了些。
打算把那些零碎約布裁一下,先接在衣袖上,卻在家中找不到剪刀。
順著記憶找了找,家中原先的剪刀是曲淳風母親的陪嫁,早已在西屋裡,要用你得去借。
哎,這老大曲淳風隻是麵子情。
人前大孝子,背地裡蛐蛐你。人沒多大壞心思,就覺的繼母和繼弟們占了他的便宜。
不過,那兒媳挺有意思的,倒把她當婆婆伺候。
係統解惑道:新鮮感而已,廢土時代已經沒有婚姻關係了,孩子統一培養皿中出生,沒有家庭成員和倫理關係,所以她對所有關係都好奇,想擁有。而方春柳不是惡婆婆,又教她認得夫家的長輩怎麼稱呼,還讓小輩們尊敬她。
方橙這才明白是如此。
真是熱,方橙用涼水擦一下身體的灰,洗頭用了肥皂,洗的水發黑。
這是多久沒洗澡洗頭了。
係統調侃:噢,兩個半月。這裡的人就是這般,每年三伏天洗澡,其他時間段按照天氣情況洗頭。主要是他們以為所有的病症都是由邪風而來,洗澡又招邪風……
挺有理的,但又不怎麼科學……
…………
曲淳義每天起的最早,雞叫頭遍人就醒了,家中的鍋裡散發出地瓜的香甜,蒸的鹹菜裡加了豬油。
他咬牙穿上麻蘆花衣,套鞋時,發現腳趾頂破的鞋頭,娘已經給他補好了。
洗把臉,正要收拾扁擔和麻繩砍刀去山西麵砍柴。
方橙攔著他吃了早飯才讓他走。
昨天的糕點給了他一塊,兩塊熱乎的地瓜,兩筷子油汪汪的鹹菜絲,一碗熱水。
“你先去砍著,一會兒我去幫你挑。我等你弟他們去了學堂,我把驢喂了再去尋你。”方橙叮囑道。
“好!您不急。”
吃好早飯便匆匆往西山走了。
昨夜落的雪薄薄一層,風小了不少。
那孩子,哎!其實凍的直哆嗦,還是出門爬山砍上一擔柴,賣個幾文錢打算給王二妮扯塊布,做件新嫁衣。
方橙洗了手,把手中的幾塊布用巧勁把開,給兩個小的拚接一下做兩件外罩衣。
灶口的柴火餘溫,方橙坐在木凳上飛針走線。
雞叫三遍,兩個小子起了。
“娘!”
“哎!彆急穿衣,先搓搓臉,清醒一會兒再起。”
方橙放下手中的活兒,收拾飯食。
…………
兩個小子出門時,碰到大哥,個個規矩的給大哥讓路,問好。
曲淳風點頭,讓他們趕緊去學堂。
“老大吃飯了沒有?”方橙問大兒子。
“吃了過了。您吃了嗎?”曲淳風開始了客套。
方橙沒空跟他瞎掰頭,就直言道:“水缸裡的水不多了,你再挑兩擔吧。我去西山接一下你二弟,那驢你使喚就牽走,屋裡有草料,彆使喚過了。”
說罷便扛著扁擔出門,家裡也不上鎖。
那幾斤糧誰心裡都有數,方春柳好久沒鎖門了,就怕繼子講小話兒,說到底不是親娘把孩子鎖門外了。
現在好了,曲淳風小兩口走行離家鎖門,方橙這邊老屋天天敞著門。
方橙往西山走去,跟係統吐槽:“分家時會有點為難。曲淳風會以曲淳義不是曲家血脈,不能分得財產。而曲淳義給曲屏披麻戴孝,拄過孝杖,又改姓曲,記了族譜這麼多年,算得曲屏二子。何況曲屏過世是四子送終。三年前過世的老爺子分家底時,曲淳義和兩個弟弟一樣,按次子算的。”
係統回複:書中是冬月初一分的家,曲淳義也確實沒分得財產,那族譜上曲淳義的名字被人劃掉了!人人說是曲老族長劃的,其實是曲崖乾的。
遇到喜歡講“理”的方婆婆,咱這家可分的要公平。
…………
這一堆柴壘起來比人都高。
曲淳義正在砍刀,剁成一段段的,紮成捆,再擔去賣。
今天這些能有三擔,此時他已經打好一捆。
頭上冒著熱汗,手上的柴刀,揮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