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淳風想向東而去,但想想還是去外家叫上外公舅舅們一起,路上人多力量大。
沒成想不過一夜,外家也一人也無,走的乾乾淨淨。
連草棚裡柴都拿走了。
曲淳風覺的全世間都拋棄了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如今什麼都沒有,他要向東找於氏報仇!
於是在舅家找點東西再走,但家中隻有兩個磨盤和一個驢槽。
一個也帶不走。
這時屋後有說話聲,是有一家人也向東,曲淳風遠遠的尾隨。
看能不能撿個漏啥的。
…………
呂守財終於成了這周圍村的大地主,有千畝地。
但久旱的天氣,讓他天天在家咒罵賊老天。
這十裡八鄉的人快跑光了,隻有曲中疃的井,每天還能出半桶水。
呂守財手裡握著大把的地契,暴躁的很。
他娘病上加火,病的不輕。
“兒啊!你要守住啊!這老天爺會下雨的,會下的,總會給人留條活路。”
呂守財點頭。
這時王大妮挺著快臨盆的肚子,挑著半桶水回來。
呂守財見她做事磨嘰,就罵道:“也就挑半桶水,你能乾什麼?熊奶奶樣!”
王大妮委屈的的很。
這半桶水是她爬下井,一勺勺舀回來的。
再爬上井沿用轆轤把水提上來,最後走七裡多路挑回來的。
這水一口也沒舍得喝,隻記掛著男人,孩子,婆婆。
現在倒好,一回來就挨罵。
這幾天的委屈全都湧上心頭,讓她腦袋發熱的與男人爭執起來。
“嫌我乾的慢,明天你去挑!再說了,我這都快生了,還得伺候你們幾個!”
呂守財見她頂嘴,用蒲扇大的手招呼在王大妮的臉上。
“長本事了,在我們家享這麼多年福,把你美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不知道誰是家裡做主的了。”
王大妮一躲,閃著腰了。
立馬就蹲下,水桶裡的水都灑了一地。
可呂守財沒有放過她,劈頭蓋臉的給她幾巴掌。
炕上呂守財他娘一句話都沒勸兒子。誰不是這樣過來?當年她挨當家的打,她的婆婆,也是默不作聲不摻和。
王大妮就這麼躺在泥水裡生孩子生死了。
孩子沒生下來,疼了她一天一夜,叫了一天一夜。
而那母子摟著大孫子該怎麼著怎麼著。
第二天人沒了後,被呂守財扒了身上的銀首飾,丟進井裡了。
這事兒真怪了。
王大妮死後,呂守財他娘病好了。
能看孫子,能做飯,還能做衣裳了。
呂守財對他娘說:“這王氏就是妨你的!”
他娘道:“兒啊,如今家裡還少個女人,這年頭也找不到女人人,這有逃荒的撿幾個當妾。你如今也是大地主了,三妻四妾有的。”
呂守財最聽他娘的話。
可這逃荒的女人也不傻,這窮的叮當響的千畝大地主,玩呢!
一個月後,母子倆帶著小孫子也逃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