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入夜時分,草原上溫度驟然下降了十幾度。
眼下這溫度估計撒泡尿,過一會這尿就得變成冰溜子。
此時幾名牧民正在部落外相互警戒著,他們騎在馬背不時的聊著天,但都是甕聲甕氣的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而與此同時的營帳內,幾人正喝著奶茶氣氛相對沉寂。
“寶山兄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為了兩個部落好!如果不是為了你我兩部的存亡,你覺得我用得著這麼苦口婆心?”
北山一臉陰鬱的看著對麵的寶山,然而此時的寶山卻渾不在意。
“抱歉北山莊主,我已經與族老們商量過,這就是他們的意思。
雖然我本意很願意和你們合作,但部落裡少數服從多數,我必須聽從族老們的提議。
另外我也仔細想過,我覺得你們的想法可能有些太想當然了。
這實在過於冒險,恕我不能答應!”
說著寶山微微行了一禮,便起身朝外走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看著寶山就這麼離去,坐在一旁的王北北麵上閃過一抹陰毒之色。
直至外頭腳步聲都逐漸走遠,王北北這才起身同樣準備朝外而去。
“站住!”
“老爺子你彆攔我,既然咱們已經打算動手,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沒必要!”
北山搖搖頭,不疾不徐的端起茶盞慢慢喝著熱乎乎的奶茶,淡淡道,“既然都已經決定動手了。
那他們就不可能從咱們這條船上下來,現在鬨起來你想壞了大事?”
“可是”
“沒什麼可是,對了你和那邊說了沒有?什麼時候動手?”
見此王北北隻能恨恨的重新坐了回去,點點頭。
“我已經和那邊說好了,明晚動手,到時候他們的人會從東北邊穿插進來,繞開咱們直殺向對麵。
不過他們要個投名狀,所以到時候咱們得先動手”
“嗯我知道了。”
北山放下茶盞,眼神無比卻已經無比堅定。
他從來可不是什麼和煦的老頭子,搞死一個上頭下派來的大官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而且他現在有兩條退路,第一直接跟著外蒙人,第二直接去熱河,投奔那邊的老夥計。
興許日子不會有現在這麼快活,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而與此同時,距離茂明安部約莫二十裡地外,一大片隊伍正在摸黑前行。
“這就是你說的快到了?方向沒有搞錯?”獨眼惡狠狠的瞪了眼牧副。
“這這個可能是快到了,其實最好是明早趕路來著。”
牧副有些尷尬的撓著頭,心裡有些不悅。
急這麼一兩天的能乾什麼?
現在好了,大晚上的,這季節頭頂星空都被遮蔽,月光也無,哪裡是那麼好辨彆方向的。
他坐在馬背上四下張望,他們部族可沒有養雕人,不然這時候放雕出來還是很好找到有火光的地方。
“咦!”
忽的他愣了愣,今天是有點小雪的,地麵也是有一層很淺薄的積雪。
雖然夜晚讓這積雪顯得十分黯淡,但多少還是有點淡淡的白,隻是現在約莫一兩裡地外的儘頭,好似有一些黑色小點出現在雪地上。
這些小點起初還不多,但很快就越來越多。
他不由狐疑的跳下馬,撥開積雪側頭趴在地麵細細聆聽起來。
“不好!馬!好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