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勒將軍語氣不善的質問著亨利·吉桑，這個問題讓亨利·吉桑難以回答，其他兩名將軍也把目光挪到了亨利·吉桑身上。
上薩瓦這個地區本身不屬於瑞士，是瑞士在法蘭西共和國崩潰後出兵接管了這片地區，理論上來講，現在的法蘭西正統是法蘭西公社，瑞士把上薩瓦地區還回去合情合理，當地人民也是如此要求，他們的抗議在瑞士境內工團主義者的運作與民族主義情緒的幫助下甚至蔓延到了羅曼蒂這個法語區，讓羅曼蒂的人民也有著對瑞士聯邦的抗議。
“我可以接受把上薩瓦還給法蘭西共和國，但如果是那群工團主義者，還是算了吧，我們儘力維護的土地為什麼要讓給他們？！”
維勒將軍厲聲講道。
鬆德雷格與歐根·比歇爾二人點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亨利·吉桑輕咳一聲，內心略有無奈，他開口道“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過分在意上薩瓦地區會把我們卷入到德國與法國的戰爭當中，中立是最符合我們利益的選擇，如果把將上薩瓦還給法國人能夠換來瑞士的中立，那麼我會同意聯邦委員會的做法。”
埃米爾·鬆德雷格將軍見亨利·吉桑表現如此，他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聽到維勒的質問。
“如果索雷爾派攛掇羅曼蒂的人發動公投脫離瑞士，你打算怎麼辦呢？吉桑將軍，是眼睜睜的看著聯邦委員會的那群懦夫進一步退縮讓羅曼蒂被法國人搶走嗎？”
“如果索雷爾派攛掇瑞士境內的工團主義者發動公投，要求取締聯邦政府，建立公社你又要怎麼辦呢？吉桑將軍？你要對瑞士變成一個工團主義國家，被索雷爾派作為進攻德國的橋頭堡而坐視不管嗎？”
維勒死死的盯著亨利·吉桑的眼睛，質問著這位主張中立的將軍。
“吉桑將軍，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問題。”
“我主張的成為德國的盟友確實不符合吉桑將軍你那讓瑞士保持中立的願景，可是索雷爾派想辦法讓瑞士成為公社並加入第三國際同樣一點都不符合你那中立的願景。”
“你是願意見到瑞士與德國或者奧地利站在一起？還是願意見到瑞士與工團主義者站在一起？”
維勒將軍步步緊逼，要求亨利·吉桑做出回答。
他的質問確實很難回答，亨利·吉桑一時間被噎住了。
數秒後亨利·吉桑選擇轉移話題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生，倘若索雷爾派在我們做出退讓後不依不饒的索要羅曼蒂與鼓動工團主義公投，那麼到時候我們再做行動也不遲。”
他對維勒做出了一定的妥協，表示自己能接受最初的讓步但不能接受繼續妥協。
見亨利·吉桑如此回答，維勒將軍也不再繼續逼迫下去，這是這位中立將領所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台階給出來了，再逼下去就不禮貌了。
“比歇爾將軍，你怎麼看呢？”
他把目光轉移到歐根·比歇爾身上，埃米爾·鬆德雷格與他的觀點一致，若是聯邦委員會選擇妥協就推翻聯邦委員會建立軍政府以避免以避免進一步的損失。
亨利·吉桑將軍是傾向於中立，不過若是法國人步步緊逼他也會選擇出手。
現在隻剩下歐根·比歇爾沒有表態。
“我支持吉桑將軍的觀點，如果法國人止步於上薩瓦，那麼我們就沒必要推翻聯邦政府，也沒必要站隊德國，中立對我們來講才是最好的選擇。”
比歇爾將軍毫不猶豫的講出了自己的主張。
局麵就這樣僵持了下來，二對二平票。
歐根·比歇爾的態度在維勒的意料之內，他親德，鬆德雷格沒有特彆明顯的親近傾向，亨利·吉桑中立。
在瑞士軍隊裡，乾政最多的將軍便是剩下的那個歐根·比歇爾，他在瑞士政壇上十分活躍，對聯邦政府有很大的影響力，如果推翻了聯邦政府，那歐根·比歇爾的影響力會受到重大打擊。
軍隊在聯邦政府裡有影響力的就他一個，如果是建立了軍政府，除非他能成為最高領袖，不然的話他這麼多年來在瑞士聯邦政府內經營來的影響力會不複存在。
見局勢僵持，亨利·吉桑急忙開口道“那這件事就暫時到此為止吧，時間會告訴我們應該作何選擇。”
“那就到此為止吧，我希望事情能朝著對瑞士有利的方向發展。”
維勒點點頭，鬆德雷格不情不願的點頭作罷。
……
瑞士境內發生的事情德國和法國都不知曉，不過對於法國人來講，瑞士政府和軍隊在密謀些什麼都不重要。
索雷爾派的注意力現在集中在上薩瓦這個地區上。
與維勒將軍所想的一模一樣，最近上薩瓦地區的騷亂與法國人脫不開關係，在上薩瓦當地的親法人士運作下，一批又一批的秘密部隊從尚貝裡越過法瑞邊境線進入到上薩瓦地區，等待著接下來的命令。
平靜的瑞士表麵下是法國人製造的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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