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部分時間都在軍中,也並無什麼仇家,而甄武唯一有些恩怨的那位師兄也在西境,想來想去最大的可能還是…黨爭。”
“你是說……。”
“太子雖未結黨,可文臣之首的蘇大學士是他的外公,楊將軍此時也成為了他的嶽父。”
看著宇文昆有些陰沉的臉色,趙淺壓低聲音繼續說道。
“無論是朝堂還是軍方,他的勢力都是頂尖的存在,再加上康王與駭王明顯與他更為親近,所以……。
天下會選擇支持他,也不難讓人接受。”
“砰!”
“哢嚓!”
看著被宇文昆掃飛的茶杯,趙淺緊抿著雙唇不敢再開口說話。
宇文昆陰沉著臉緩緩站起身,怒火在胸腔中翻騰不止。
“廢物終究是廢物,有些運氣又怎樣?
都看好他,支持他,是嗎?”
“哢吧!哢吧!”
“好好的太子不做,非說什麼讀萬卷書行萬裡路,要去遊曆江湖?
既然他非要找死…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看看他離京之後,還回不回得來!”
…
與此同時,宇文昆口中的廢物剛沐浴完,正慵懶的趴在床上,享受著小玉用心的按摩。
“殿下,舒服嗎?”
小玉騎坐在宇文昊的腿上,一下一下地在他寬闊地後背上遊走,眼神很是溫柔。
宇文昊舒服地鼻腔輕“嗯”一聲。
“力道再大一點。”
“這樣?”
“嗯,保持住。”
“哦。”
小玉應了聲,一邊逗弄著黑色圖案,一邊幽幽說道。
“小玉感覺您變了。”
“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小玉想了想,搖了搖腦袋。
“以前您對付敵人從來不會手下留情,可最近為何總會放他們一條生路,您不是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
“嗯,我確實說過。”
宇文昊閉著雙眼,聞言嘴角勾了勾。
“但是你記住,做人不能一成不變。
這世上也不可能有一條法則適用於所有人,所有事。
有些敵人需要斬儘殺絕,而有一些…卻要窮寇莫追。”
小玉眉頭微蹙。
“這是為何?”
“為何?”
宇文昊哼笑一聲。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唄。
你想想,敵人在敗逃的路上,他們的主要精力是不是都用來尋求生路上了?
可若是無路可逃呢?
那他們就隻能選擇拚死一戰,而那種絕地求生的信念,會使他們爆發出極高的戰鬥力。
一個不慎,還可能被他們反殺。
即便沒有不慎,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明明桌子大的勝果,到最後成了碗大,你說憋不憋屈?”
小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您的意思是…若是殺了安公子與安家主,武王與安老爺子必會拚死一戰?”
“我聰明的小玉終於回來了。”
宇文昊感慨一聲,繼而說道。
“把那兩個空殼子扔回去,他們的精力就會放在治療二人身上。
可若是殺了,他們便隻能把怒火撒在百樂門上。
那又是何必呢?”
“哼。”
小玉噘著嘴輕哼一聲,緊接著小臉微紅,趴在宇文昊背上,細若蚊吟地說道。
“您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