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喧鬨的大街上,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緩緩停在酒樓門口。一旁站著兩名身穿黑色俠客衣衫的男子,神情嚴肅的站定。其中一人打開馬車上的深藍色簾子,一名身著杏色繡海棠花襦裙,外搭白色小襖,頭梳雙丫髻,整齊的劉海落在眉宇之上顯得十分嬌小俏皮。
芸香從馬車裡下來,裡麵有位頭戴純白色帷帽的女子緩緩出了馬車,由她攙扶下了車後旁邊的兩名男子抱拳躬身行禮。
“你二人在此等我,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魯莽闖入。”
此女子轉頭吩咐二人,二人低著頭應答一聲“是”後,她便和芸香走進了酒樓大堂。
沈懿歡一抬頭就注意到這位特彆的主仆,見他眼神看著那二人,蕭楷勾唇淺笑又給他倒了杯酒低聲道:“想必你還不知道?”
沈懿歡目光收回看著蕭楷心內有些疑惑起來,蕭楷繼續輕描淡寫說道:“朝廷最近為封後大典忙的人仰馬翻,各洲各縣也趕上這開春采女大選,借著封後的這股風這幾天長安城內來了許多貌美如花的世家官宦女子,這可是大事許多官員為了分一杯羹,甚至把自己不止一名女兒送到這裡。”
沈懿歡舉起酒杯喝了一杯後,低聲說道:“他們不知道聖上是不近美色之人嗎?他們的女兒真正得到恩寵的又有幾人?讓她們進宮白白的讓自己的女兒獨守空閨老死殘生。”
蕭楷聽了他的話甚覺幼稚,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其耳邊道:“傻兄弟!你要知道,能把女兒送到宮中那些官員已經贏了。山高皇帝遠,隻要有這個名聲,回到地方誰不另眼相看。人家女兒是內廷嬪妃啊,誰還管自己女兒得不得寵有沒有子嗣守不守活寡,這都是那些女子的命,她們從出生的那刻已經注定要獻給聖上。你啊,還虧得在禦前這點事都不懂。”
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中,一旁的白硯南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他上下打量了帶白色帷帽的那名女子光是坐在那裡儘顯端莊,隻見她身披絨毛錦色披風,裡麵一身米白色撒花襖,下身粉色金織印花冬裙。
此時從旁邊圍過來幾名醉醺醺的男子,其中一名滿口汙言穢語對著她道:“哎呦,沒想到長安城內今日來了這等極品的女子。真是開了眼了!”
說罷,趁其不備將那女子頭上的帷帽摘下,眾人望去她的美貌更是驚人,她的頭上的發髻上斜插鎏金鑲玉桃花簪,那玉透過陽光的折射晶瑩剔透一看就是貴重之物。在瞧她的臉上,一對細長的柳葉彎眉下有雙燦若星河的眸子死死盯著麵前這些無禮的男人,那雙唇不點而赤,眼神冷冽。
那群人已經看呆在原地,其中一人反應過來預要上手調戲,伸手去撫摸她那嬌嫩白皙的臉蛋,還未得手那女子快速起身端起茶杯潑了那人一臉滾燙的茶水,隻見被潑之人捂著臉嗷嗷大叫起來。
“放肆!本小姐也是你們這些輕薄人隨便調戲之人嗎?”那女子聲音鏗鏘有力,震懾住在場所有人。
“弟兄們,給我上!好好揍揍這娘們,讓她也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眼見自己的大哥吃了虧,站在後麵的二弟反應過來對後麵幾人擺了擺手,他們都衝了出去奔著那名女子而來。
沈懿歡,蕭楷見幾人無恥之徒欺負弱女子準備上前出手相救,卻被顧澤攔了下來,仔細一看白硯南先他一步加快步伐衝了上去。
白硯南來到幾人麵前擋在那名女子麵前,二話不說赤手空拳就跟他們打在一處。
“不是,這小子會武功啊!”蕭楷用手指了指遠處的白硯南有些吃驚的問道。
顧澤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表示:“他從小文武雙修,他爹為他請的京中最好的師傅教他,隻是選擇了從文而已。”
沈懿歡注視著白硯南的一招一式心內不由得欣賞起來,端起旁邊的茶杯慢慢品了一口。
不過幾個回合,那些人占了下風都被打趴在地,隻剩下剛才叫囂的二弟。白硯南看準機會猛然衝了出去開始新一輪進攻,緊握拳頭向那人的胸口砸了過去,那人一閃躲躲了過去後,一個轉身一掌向他襲來。
白硯南不緊不慢輕輕鬆鬆躲了過去後,右拳收回變掌虛晃一下,腳下已經朝他的腹部而去,不給對手留些許喘息機會,那人招架不住被踢倒在地,瞬間口吐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你是從哪來的?報上名號!”倒地的那人心中不服惡狠狠的向上看著白硯南。
“你配嗎?滾!”白硯南目光銳利如一把刀一樣震懾著那些人。
見沒討到好,又被他的眼神所嚇,幾人攙扶罵罵咧咧灰溜溜的離開了酒樓。
白硯南走到桌前拿起帷帽,走到那名女子麵前,眼神立馬柔和起來將帷帽遞了過去:“讓姑娘受驚了!”
那名女子在旁一直注意著為她出頭的這名翩翩少年,她接過自己的帷帽淡淡一笑:“多謝公子出手相救,也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小小之事不足姑娘掛齒,姑娘快些將帽子戴上以免損了姑娘聲譽。”白硯南說完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