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漓月的樣子,完顏琮也不逗她了,“我答應過你的嘛,自然會兌現承諾,和我還字斟句酌的。”
漓月緊緊過去擁住完顏琮,兩人的胸膛完全貼在一起,親密無隙,“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太早了?”
“我每年也都會外出義診,提前一個月而已,應當不會有事。”
“你的心跳得好快,是在緊張嗎?”
兩個人貼的太緊了也不好,完顏琮想著,自己的細微反應都被漓月感知得一清二楚。
“沒有,我是在激動,可以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漓月才不信他的話,“你是不是怕我找到了家人、恢複了記憶,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完顏琮沒有言語,心跳的卻更快了,漓月莞爾,“我知道我在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就和你私定終身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你的不負責,可是怎麼辦,阿琮,我已經愛上了你,就不能控製自己不去愛你啊……”
萬般柔情湧上心頭,完顏琮再也無法克製,欲望撕碎了本就薄弱的理智,這是他的妻子,他本就可以這樣做。
接近年關,濟國公府也是一片喜樂的氣氛。素曉儼然一副女主人的風範,指揮著下人們裝點趙貴和的住處,就連書房也不避諱。
其他各處的美人們怎麼會不醋,雖然早就知道貴和是個多情的人,以後也是會有三宮六院的,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素曉這樣指手畫腳的小人得誌樣子就不爽。
“本來我以為公爺隻是對她一時興起呢,沒想到咱們都不讓去的書房她都能隨意布置。”遠處過來給趙貴和請安的綠衣美人看到這個場景,不由得發出幽怨的聲音。
另一個藍衣美人卻麵帶微笑,“你放心,她不會太過長久的。盛極必衰的道理你會不懂?”
“什麼意思?”
“妹妹,你我家世相當,對公爺都有助力,公爺與我們一直相敬如賓,不敢多給任何人一絲偏愛,怕的就是內宅不寧。”藍衣美人看著遠處如花蝴蝶一般翻飛的素曉道“本來我也隻以為她是個公爺欣賞的樂姬,但是公爺開始對她極儘寵愛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活不久的。”
綠衣女子臉色忽然變得有些白,“姐姐,話不能亂講。”
“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何時騙過你?”藍衣美人見綠衣美人開始思考她的話才繼續道“世家的內宅是什麼樣子,我們都不陌生,有頭腦的男人去寵愛女人,絕不會以這種方法,你想想看,公爺是沒腦子的?”
綠衣女子若有所思,想到自家父親曾經有個受寵的小妾是如何慘死的,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公爺不是沒腦子的,所以,這個素曉看來是被公爺利用了,此時她再看在院中趾高氣昂的素曉,不由得生出一種悲憫。
“更何況,連我們都沒有資格做這王府的女主人,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肖想。”藍衣美人突然流露出一個陰贄的眼神,“你看著吧,此時風光無限,更說經她蹦躂不了多久了。”
綠衣美人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這副樣子,趕緊拉著她往回走,“姐姐,夫人之位哪是你我能置喙的。快回去吧,馬上就要過年了,可彆觸了誰眉頭。”
藍衣美人輕輕冷笑,卻也沒有掙紮,被她推著往回走。她曾經堅定不移地以為這個夫人的位子是趙貴和為楊普緣留的,卻沒想到自己看好的人選竟然死在了懸崖下。後來的發展,雖然出乎自己的預料,但也還算能看得明白,素曉,絕對沒有在趙貴和的心裡占多重的位置,甚至都不用她們這些人出手,也許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素曉並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府中的輿論中心,她拿起手帕擦了擦額頭滲出來的汗,儘管在數九隆冬,她指揮來指揮去的,也很是累人。
“辛苦你了,素曉。”趙貴和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身後,一手將她撈進懷裡,深情款款道。
“這不都是我應該為你分擔的嘛。”素曉累是真的累,但是你說她不願意嗎?她美得很!“誰叫你最近忙呢?”
她反手回握住趙貴和的掌心,裝作不經意關心道“獻給官家的禮物準備好了?”
“嗯,過來!”趙貴和獻寶似的帶素曉來到那副字畫前,素曉一副見到了稀世珍寶的模樣。
她知道趙貴和喜歡附庸風雅,但沒想到今年新年準備獻給官家的禮物竟然是他親自做的一副江山圖。
“真美啊!”素曉不禁讚歎道,“公爺的畫功愈發出神入化了,官家看了肯定喜歡。”
趙貴和看著麵前這個粉衣女人不知幾分真幾分假的話,心裡有些悵然,這要是緣子肯定會從專業的角度給自己做一些點評,就算是不下換舞文弄墨的靜純,也不會隻是說一些“真美”這樣無聊的詞彙。
這個素曉,她是怎麼想的?竟然真的覺得自己能做未來的皇後不成?
趙貴和這兩日特意放鬆了警惕,想看看素曉還會不會有什麼動作,她還真沒讓趙貴和失望,二十八的下午,她找了個借口出去了一趟,回來後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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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今日沒有買到合意的東西嗎?”趙貴和禁錮住還想翻來覆去的素曉,迷糊著問道。
素曉沒有想到這麼晚了他還沒睡著,或者說是自己的動靜太大了,吵到他了?看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素曉含糊道“嗯,人太多了,我就沒什麼心情逛了。”
“不差這一時,等過段日子我忙完了,我陪你逛。”趙貴和將素曉緊緊摟在懷裡,不斷地用頭在她的頸間拱來拱去,似乎在尋找一個舒服的小窩。
“夫君……”素曉輕輕喚道。
“嗯?”
“我今天突然覺得為官家獻上那個圖會不會太過單薄了,若是其他人的禮物把您比下去了怎麼辦?我們不能冒這個險,不如趕緊再挑一個名貴些的珠寶吧。”素曉試探著將自己的想法說了。
本就清明的趙貴和此時的腦子在飛速運轉,他不禁有些想笑,這個素曉肯定是去見了史彌遠,就算不是他本人,素曉也定時將自己的一些消息傳了出去,之所以回來後是這個反應,代表她其實雖然出賣了自己,但是想儘力去彌補這件事,至於為什麼要做這樣危險的“雙麵諜者”,自然是她在衡量自己能給她帶來的巨大利益咯。
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個局,如今獵物入局,他卻不能高興太早,而是把戲做足。
“不會,官家不重豪奢,這幅畫是我親手畫的,就算不好也沒有關係,就這份心意,我相信在官家心中的分量絕對是要超過其他人的。”趙貴和胡亂地揉揉素曉的頭,“彆瞎想了,快睡吧。”
“可是……”素曉有些急了,儘管自己篤定史彌遠肯定會對趙貴和畫的這幅畫下手,但是又不知具體是什麼手段,難以去防,她隻能采取這種迂回策略。
唉,這次史彌遠要的信息太過直白簡單,偏偏趙貴和最近十分信任自己,連在史彌遠麵前推諉的機會都沒有,隻能一五一十地說了。但她又不是真的站在史彌遠這邊,一路上就一直在想補救的辦法,都快要愁死了。
“公爺從前不是說過嘛,做什麼事都要有備用的方案,我隻是覺得這次送給官家的禮物也是如此,不能全都將寶押到一個上麵。”
貴和真是忍著沒笑,不能在一個賭注上壓所有的寶,這說的不就是她自己嘛。
“好啦,難得你今日這麼為我考慮,我記下了,明日就讓人去辦。”貴和在素曉的額頭上淺啄了一口,“你可真是越來越像一個夫人了。好了,快睡吧。”
這句話算是很好地取悅了素曉,她終於可以安心地睡下。趙貴和看到熟睡中露出笑容的素曉,露出了嘲諷的笑。
春風送暖,桃符迭新。
想起去年的冬日宴,完顏琮和漓月雖然互訴了情長卻還沒有結為夫妻,今年的冬日宴竟然已經去戰場走了一遭回來。
宮裡的嬤嬤提前兩天來府裡和漓月教了祭祀的一些禮儀,走的時候還和鄆王說,福晉是她見過學的最快的貴婦。
完顏琮讓寶嘉給了賞銀,對於漓月能學得又快又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不是因為她天資聰穎,而是……這些東西她本就學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