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打進了王帳,便一直低著頭,未曾看場上一人,想必早已心如死灰。
聽到青冉的聲音,那人終於抬起頭。
“是你!是你!就是你害了老子!若不是你讓老子藏起你們私通的信件,怎會被這幾人抓住折磨至此?”
折磨?
可這人渾身上下並未看見明顯外傷,哪裡來的折磨?
唯有白羽見他麵色紅潤的不大正常,這幾個姑娘折磨他的手段,他大概能猜到一二,不由得瑟縮一下。
青冉驚恐地看著他,他那修改記憶的秘法竟然不起作用。
青冉不信,他背過林清夢的眼光,決定再試一次。
今日,在他說出真相之前,必須得死,自己才有機會可活。
不過還未等青冉施展此術,祁愉已閃身到了兩人麵前,將那肥膩的男人與他分開。
“難不成青家主還要在他身上施展秘術?”
如此一來,不必追問,便可知曉他們二人之間是相識的。
“好你個青冉,我冒著危險給你藏匿書信,到頭來,你竟想殺我?”
如今那男人也反應過來,轉身跪在蒼闕麵前。
“我要告發!新王,我要告發蒼闕他十幾年間與林國和忽勒私通不斷。”
林國?!
楚瑾辰眉頭緊皺。
不承想,林國竟也出了叛徒。
“你可有證據?”
蘇崇阿也緊皺眉頭。
“信件,信件!”
那人往懷中胡亂摸索。
“不必找了,信件都在我這裡。”
祁愉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從桌子下麵拿出他早已準備好的錦盒。
“我算出青冉必會殺他滅口,於是提前便將信件收納,待呈上新王。”
青冉明顯有些急了,他試圖爭奪,但被祁愉靈巧躲過。
蒼闕一揮手,錦盒中最上麵的幾封信件便已被他撚在手中。
蘇崇阿和楚瑾辰也隨意抽了幾封。
每封信件都極其簡短,寥寥幾句,但字字都是足以殺頭的死罪。
楚瑾辰仔細檢查了信紙和墨水,來自林國的幾封所用都是民間的麻本色色紙,不過是尋常人家的信紙或畫紙。
那墨汁也不過就是普通的墨汁。
尤其是那字跡,更是詭異,每一個字似乎都出自不同人之手,有的蒼勁有力,有的歪歪扭扭,有的似蟲蟻攀爬而成,很明顯是還未開智的小孩子,照著那字畫上去的。
不過越是這樣,便越能說明,此人必是朝廷之中的要臣,生怕事情敗露,被發現。
“青冉,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辯解的?”
蒼闕並未抬起眼皮,而是繼續翻動手中信件,他也想從信件之中,翻出蛛絲馬跡。
“新王,這明顯就是栽贓陷害!這些信不知是從哪裡找來的,不是我的,是他們在陷害青氏,還請新王做主,還我和青氏一個清白!”
錢代不懂朝政之事,但他對做生意方麵倒是十分精通。
聽聞青冉的話,他不禁發出一聲嗤笑。
“你這老頭倒是挺會算賬啊,這位姐姐始終說是你在私通勾結,你倒是牽扯起整個青氏來了。倒是懂得如何拉墊背的。”
青冉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
“這是我們北荒自己的事,還容不得你這外人置喙。”
從未言語的楚寒雪挺直肩背,赫然一身帝王之氣,高貴至極。
“你這殺人凶手尚可在這夜宴之上言語,我們錢代為人良善,從未作惡,難不成還不能說話了?也不知是北荒的規矩大,還是你青冉的規矩大!”
有了楚寒雪的撐腰,錢代和飛廉兩人挺了挺腰板,揚眉吐氣。
“真不愧是我們二人的摯友,見不得我們倆在外人麵前受一點的氣。”
飛廉和錢代在她身後小聲呢喃,倒是令她原本緊張的心情緩解不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