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燼沒好氣地說道。
“殺你！你今日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上。”
倒是看不出洛無心有多大的悲哀，不過她聲音中確實帶著些殺意。
與此同時，跪在地上的王書棋緩緩站了起來。
站起時，他的肩膀劇烈聳動。
待到完全站直身體，他竟仰天大笑起來。
那笑聲淒厲，怨毒。
“是我又怎麼樣呢？”
“我本是丞相府的世家子，你們都得敬仰於我，以我的身份去配柔星公主，誰又能說出半個不字？”
“可偏偏總是有人說我的姐姐才是我王氏的驕子，可惜生了個女兒身。”
“你們的眼中從來都沒有我！”
說罷，他再次睜眼，眼白處已經布滿了血絲。
“我也從未想過與誰爭搶過什麼……”
“直到，我發現了公主……我發現了她對核桃過敏……”
“那日，宮中設宴，宴會上無聊，我便偷了幾塊兒點心坐在花園的台階上賞月，沒多久，一個糯米團子樣的小姑娘便走了過來。”
“話都說不全的小丫頭，長著一雙藕臂朝我撲過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手上的糕點。”
“我見她可愛，便將手中的點心小心喂到她口中，見她吃得歡快，我便抱著她在那裡賞月……可誰知，隻過了片刻，她便劇烈地喘了起來。”
“我抱著她大聲呼救，直到看到了一個焦急的老嬤嬤朝著這邊跑來。”
“還不等我開口說話，那老嬤嬤一把將我推開，從我手中奪過柔星公主後，便開始對著我破口大罵。甚至喊來了公主身邊的暗衛，要砍下我的一條手臂……”
“幸好，有人出現救了我。”
“他說我不是任人宰割的賤民，我是高貴的世子，唯有我的身份才配得上公主殿下，他讓我殺了那個嬤嬤，於是我找了個機會，殺了她，假裝成她沒照顧好公主畏罪自殺的樣子。”
“不知陛下還記不記得，當天是我將公主帶殿下帶到你麵前的。”
“當時您還賞了我許多財寶。”
這麼一說，楚穆然似乎有了些印象，不過當天他太過擔心小雪的身體，對王書棋的印象有些模糊。
“自從那日開始，我總是尋找機會陪伴在公主左右……直到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有關於公主的秘密。”
“那日在辰王府……辰王妃……到底是怎麼死的……除了那人……隻有我知道……”
“你住口！”
楚寒雪看著他的身影大喊。
她隻覺得頭痛欲裂，那段被她所遺忘的回憶正不斷從腦海中湧出……
“阿雪！”
沈淩霄想要抱住她，奈何身體被玄鐵鎖鏈禁錮，實在動彈不得。
幾乎出於身體的本能，他反手握住了束縛手腕的鐵鏈，他提起身體中的僅剩的內息，暗暗發力。
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到了楚寒雪和王書棋身上，誰也沒有聽到那玄鐵的末端傳來一聲輕微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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