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到了城門下，一聲令下，城門開了道縫隙。
“我自己去！我來接他回家。”
楚寒雪就這樣，赤著腳，穿著單薄的衣裳走出城門。
“哈哈哈，王爺你看，林國那群窩囊廢，這次居然讓一個小姑娘出來。”
“看來他們真是怕了。”
“王爺，讓我來射殺她。”
忽勒那些圍在蘇崇虎身百年的狗腿子笑作一團。
“小姑娘？”
正在躺椅上假寐的蘇崇虎，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
他定睛看了看。
“住手！”
眼看那不長眼的弓箭手已經將弓箭拉滿，他厲聲喝止。
他很清楚，若是楚寒雪死在了這裡，死在了他的手上，林國不論君正朝堂，還是江湖浪客，都會對忽勒進行殊死追殺。
甚至北荒也會舉全國之力，與忽勒對抗。
到時，忽勒隻有死路一條。
她既是危險利刃，也是高額的籌碼。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動她。”
站在他身後的格莫，嘴上答應著，可眼裡卻冒出了幽冷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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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身後比了個手勢。
那長相如同老鼠的軍師，暗自退了下去。
楚寒雪跑到飛廉身邊，跪在他麵前。
他依舊穿著黑色衣袍，原本是為了掩蓋受傷的血跡。
可現在，那些刀傷正順著黑色的衣袍，不斷滴落。
他身上的傷口，不下幾十處。
楚寒雪想要晃動飛廉的身體，喚醒他，可不知觸碰他哪裡，他才能不痛。
最終，楚寒雪捧著他滿是血汙，卻沒有受傷的臉，輕輕搖晃。
“飛廉？飛廉？”
破碎的少年沒有絲毫反應。
楚寒雪不死心，再次輕聲呼喚。
突然，箭矢的破空聲傳來。
那兩支箭矢速度之快，楚寒雪根本來不及躲避。
反倒是安靜跪在她麵前的飛廉，快速拔出插入他大腿上的箭，用力一擲，對消掉其中一支箭。
而後他將楚寒雪護在身下最安全的位置。
楚寒雪的視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隻聽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飛廉！飛廉！”
楚寒雪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
隻見飛廉的胸口上又多出了一支箭。
箭頭全部沒入他的心口。
楚寒雪捂著他的新傷，怒氣瞬間奪走她全部的理智。
“啊！”
悲慟的龍嘯之聲響起，不知何處來的威壓，讓忽勒和林國兩邊的兵士全部跪倒在地。
“你敢放箭！”
蘇崇虎受到的驚嚇不亞於對麵林國之人。
眨眼之間，他便擲出彎刀，砍下那軍師來不及收回的一隻手臂。
血濺在格莫的臉上，他驚恐到不敢呼吸。
“小雪，小雪，冷靜些！”
飛廉笑著扳過她的肩膀，逼著楚寒雪看著他的眼睛。
聽到他的聲音，楚寒雪漸漸在失控的邊緣冷靜下來。
“飛廉，你怎麼樣？我們走，我們回去。”
楚寒雪用力搬動他的手臂，卻無法將他的身體拖動半分。
而飛廉卻喘起了粗氣。
“你的喘疾犯了對不對？藥呢？白羽哥的藥呢？”
她在飛廉身上四下摸索，終於找到那瓶藥，取出一顆喂入飛廉嘴裡。
可剛送進去，就被他口中咳出的鮮血逼了出來。
楚寒雪不死心，接著喂入一顆。
“咽下去，咽下去，求你了。”
見她如此執拗，飛廉苦笑著，將那藥丸和著血咽下。
“這麼冷的天，你走了這麼遠的路還不穿鞋，若是被淩霄哥知道，他又要說我了。”
“不會的，不會的。”
楚寒雪再次嘗試將他拉起來，卻使不出力氣。
倒是飛廉，反手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按了下來。
“阿雪！我現在的樣子，像將軍嗎？”
楚寒雪愣住。
“飛廉將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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