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時卿他們離開後,聶聿珂有些失魂落魄的。
不過她很快調整了心態,麵帶微笑把今兒的席給辦完,又體體麵麵的讓人把客人們送走,這才有些焦慮的一頭紮到她五兄的院中。
聶律茗正在屋中擦拭他的弓,見妹子闖進來,還有些奇怪“何事?”
聶聿珂交握在一起的手緊了緊,繼而又勉強的笑了笑“……太子表哥回去啦?”
聶律茗擦弓的手沒停,順口道“早回去了。”
聶聿珂隻覺得手心都有些汗津津的“……那,太子表哥他說什麼了嗎?”
一提到這,聶律茗就有些莫名其妙的“你還真彆說!我就是多誇了幾句福綏鄉君,說人家弓射得好,挺不錯的,我挺想跟她一起玩的。表哥突然就冷了臉,說什麼人家福綏鄉君年紀很小,讓我離她遠些,彆帶壞了她???”
聶律茗指著自己鼻子,難以置信的問聶聿珂,“我會帶壞福綏鄉君?太子表哥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聶聿珂臉上一片空白,腦子嗡嗡的響。
聶律茗這才注意到了妹妹的神色,有些奇怪的喚了一聲“阿珂?”
“阿珂?你怎麼了?”
聶聿珂這才堪堪回過神來,極為勉強的一笑,聲音緊到發澀“…我是沒想到,太子表哥竟然對福綏鄉君這般……看重。”
聶律茗也覺得這般,還有些憤憤“可不是嘛!我不過就想跟小鄉君一起玩玩,太子表哥就跟防賊一樣,我冤死了。”
聶聿珂聽不下去了,應付了幾句就白著一張臉匆匆離開。
聶聿珂又去尋了她娘,聶家大夫人。
聶家大夫人那兒有客人,聶聿珂去的時候,丫鬟剛把客人送走。
知女莫若母,聶家大夫人自然是知道女兒那點心思的,見女兒捏著帕子滿臉心煩意亂進了屋門,聶家大夫人發愁的歎了口氣,故意提起來“…阿珂,你可知道方才那位忠武伯夫人,來是做什麼?”
聶聿珂望向她娘。
聶家大夫人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是來求我們幫著引薦,忠武伯夫人家的女兒,想進東宮。”
聶聿珂失手打碎了茶杯“娘!”
聶家大夫人歎了口氣,揮手讓丫鬟們都下去。
她上前握住聶聿珂的手,眼裡閃過一抹痛楚“阿珂,娘何嘗不知道你對你太子表哥的心意…可是以咱們家的家世,你又是太子嫡嫡親的表妹,總不能進東宮隻當個良娣!……還是你與你太子表哥年齡相差太大,不然,太子妃之位,又豈會落在一孤女手中!”
聶聿珂有些絕望的伏在聶家大夫人懷中哭了起來“娘,那穆如珺進東宮五年都無所出,為了社稷國祚,太子表哥與其納良娣良媛,為何不直接將那穆如珺給休棄!”
聶聿珂哭得聶家大夫人的心都要碎了。
她知道女兒是在發泄,那穆如珺除去不能生,又沒什麼錯處,一國太子妃哪有這麼輕易就休棄的道理。
聶家大夫人輕輕拍了拍女兒的後背,任由女兒發泄著情緒。
好一會兒,見女兒身子起伏平緩了些,聶家大夫人這才柔聲問道“……今日你們那些貴女小聚得如何?”
聶家大夫人不提還好,一提這個,聶聿珂又激動起來“……娘,太子表哥今日對那福綏鄉君分外關注,我能感覺出來,他對福綏鄉君是不一樣的!”
聶家大夫人頓時吃了一驚,又覺得有些荒謬,荒謬到了好笑的地步“怎麼可能,福綏鄉君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