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半個小時,她都無法從昨夜的迷亂中清醒過來,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忍不住用冷水澆了自己的臉。
她看清鏡中的自己。
水珠從眉上滑落,鏡中的人清純與妖嬈並存,她從小就知道,在外人眼中自己很美。
所以溫家才會那麼忌憚她。
傅西聆對她的喜歡,也僅止於皮相吧?
皮相之外呢?
如果他知道自己並不是薑聽也,還會不會喜歡她呢?
溫旎不知道,也無法理性地去分析。
因為她對傅西聆的感覺,也沒辦法深思,是因為他能給自己平凡人生中帶來虛榮感,還是因為自己缺愛之下的情感投射。
還有短短的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她不想去弄清楚,隻想偷偷享受這最後的歡愉。
她吃完早飯,去了一趟薑聽也的公寓,許久沒人住,當時又走得急,家裡已經落了一層灰。
她開窗通風,並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打掃乾淨,結束後罩上了一層遮塵布。
她幾天後就走,半個多月後才會回來,等拍攝結束了,薑聽也應該就回來了。到時候公寓可以乾乾淨淨的還給她。
下午她又去了一趟4s店,把薑聽也的那輛車開回車庫,重新交全了保險。等所有當時薑聽也留給她的東西都已經各歸各位後,溫旎心裡才有了一種自己真的要走了的近鄉情怯之感。
她本打算去一趟超市,晚上親自做一頓飯菜,走到半路接到了薑宏業打來的電話,讓她回家吃晚飯。
溫旎不打算去。
薑宏業大概猜出了她的想法,在她掛電話之前說了一句,“你外婆心臟不好,要來南城治療,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吧?”
溫旎心裡咯噔了一下,又重新拿起手機,
“他們現在哪裡?”
“你放心,我安排了最好的醫生。”
溫旎聽出了他的威脅,隻好妥協,“我晚上回來。”
她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路上給傅西聆發了一條信息。
傅西聆秒回,“好。有什麼事打我電話,我晚上來接你。”
溫旎低眸看著這句話。
本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溫旎卻覺得他的態度很是敷衍。
他明明知道薑宏業想叫她做什麼,可他沒有多問一句,就好像,這隻是她自己的事。
當然,原本這也隻是她自己的事。
於是她也冷靜地回了一個字,
“嗯。”
收起手機,神情淡漠。
溫旎能猜到薑宏業用外公外婆逼她回去是為了什麼?
她原以為薑宏業至少對前妻的父母至少是感恩的,畢竟當初因為他們給的第一桶金,才能有他日後的發達。
可沒想到,在他眼裡,永遠都是利益至上。
為了再次把她賣掉,她竟然用身體不好的老人做威脅。
溫旎一臉淡漠地回了薑家。
可令她更沒想到的是,等在薑家的,不隻是薑宏業一家人,還有另一個主角,季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