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萃華池書院便多了一個新的“傳說”。
前一個傳說自不用講,便是從未從黃字班升班的關忘文。
而新的傳說便是格竹狂人,李流熒。
無論刮風下雨,暑熱冬寒,從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到太陽下山為止,李流熒同學都會準時出現在草坪邊的竹林外。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幾天前,年不休出關,特意去萃華池邊上找了趟關忘文。
“恭喜恭喜,年大師父入蘊體境。”
一見麵,關忘文就笑著恭喜道。
年不休難掩破境的興奮,同樣笑道:“多虧了學兄提點,否則不休破境還需幾年。”
關忘文可不敢攬這個功勞,忙推辭道:“大師父不要謙虛了,山長說過,他四個徒弟中,就屬大師父的天資最高,有望成入亞聖境。”
年不休擺手道:“哪裡,那是山長謬讚。我自己多少斤兩我還不知道麼?”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關忘文忍不住問道:“大師父你來找我,是有事吧?”
年不休略顯尷尬道:“正是。有兩件事要和學兄商量一下。”
“商量不敢當,大師父有事說便是了。”關忘文嘴上客套,心中卻立刻警覺起來。
當日年不休坑他去代課的事,可曆曆在目呢。
年不休笑得依舊人畜無害,可嘴上說的差點讓關忘文想跳湖逃生。
“第一件事,是年後正月十五的夫子祭。山長來信說,這次夫子祭讓黃字班的學生去一個,我想了想,黃字班中也隻有學兄你能代表書院去夫子祭了。”
說完他拿出了一張公文和一封書信。
公文正是夫子祭的通告,而書信的內容正是山長讓黃字班學生去參加夫子祭。
夫子祭,三年一次,乃是離天皇朝,甚至是整個人族最為盛大的盛事。
對皇朝有名有姓的一百零八書院來說,更是如此。
每逢夫子祭,一百零八書院都會派出得意弟子代表書院參加,久而久之,夫子祭成了天下書院暗中較勁的一次比試。
離天四大書院更是每年都會選派出書院中的佼佼者來爭奪天下儒道正統書院的名頭。
萃華池書院雖然曆史悠久,但和四大書院比起來就差得遠了,自然不會去爭什麼名頭。
隻不過如果在夫子祭中揚名,會受到朝廷的重視,甚至會被一紙求賢令招為官身,從此免了科舉之難。
像李觀瀾便是在夫子祭上與當時四大書院中風頭最盛的稷下學宮的魁首打了平手,才被朝廷直接納為翰林。
這種事要是落到書院其他任何學生的頭上,必定是興奮幾個晚上都睡不著,可落到關忘文這,卻是另外一種味道了。
“彆,我不去,大師父另點高徒。”關忘文一鍵三連,拒絕得乾乾淨淨的。
年不休苦著臉道:“你知道,這批黃字班的學生入學沒多久,我就去閉關了,三個月來,他們的學業……哎……不提也罷,確實沒有可派的學生。”
關忘文想都不想直接道:“不是還有個李流熒麼?”
年不休道:“這正是我來找學兄的第二件事。”
他頓了頓,輕聲問道:“我聽說是學兄讓她去悟竹之道?”
關忘文抬頭看向藍天,打著哈哈道:“哈哈,有麼?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回事?”
年不休見他耍賴不承認,也不惱,平心靜氣道:“我倒是覺得學兄讓她去悟竹之道,對其修心有著莫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