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折扇的右手微微顫抖,顯然怒氣不小。
年不休暗道他們的談話不會剛被這人聽到吧?
他開口道:“在下年不休,不知道兄台怎麼稱呼?”
“稷下學宮,商步器!”那人的聲音短促,語速極快。
關忘文在車內聽得不真切,第一反應便是:傷不起?還有人取這名?
“原來是商兄,”年不休掛上溫文爾雅的笑容,“久仰大名。”
“哼,你們是哪個九品書院的?竟敢在背後非議稷下學宮?”商步器一開口,便先入為主地將寒酸得隻有兩輛馬車的年不休他們當成了九品書院的師生。
年不休雖然自知理虧,可對方竟敢一開口便汙蔑他們書院的品級?
那不行!
“你哪隻眼睛瞧出來我們是九品書院?”年不休冷聲反問道。
“兩輛馬車,四個人到夫子祭,說你們是九品書院都是抬舉你們了。”商步器說話越發難聽,“說你們是不入品的書院才對。”
天下書院參加夫子祭名額基本上是按照書院品級分配的。
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同為四大書院的嶽麓書院,每次都隻有一人參加。
可眼前四人怎麼可能是嶽麓書院的人?
商步器如此判斷倒也符合經驗,也讓他肚子裡的火氣更加旺盛。
要知道“東北一鍋亂燉”這六個字在稷下學宮絕對是禁語,甚至在東北部行省都不能被提起。
為這,東北部行省巡撫衙門甚至明令百姓不許再做這道東北名菜。..
“幾個不入品學院的不入流的儒生,竟敢詆毀稷下學宮,你們若是下車去我教諭師父跟前乖乖認個錯也就罷了,否則的話……”商步器眯起了他一雙三角眼。
“否則又怎麼樣呢?”年不休還真不怕這種威脅,反問道。
“我便上報朝廷,將爾等學院從我離天除名!”
關忘文聞言忍不住失笑:“我去,好大的口氣,李木言,你聞聞看,比你的腳還臭。”
他本來不想搭話的,可聽到商步器威脅說要把他最愛的書院除名,這可是犯了他的忌諱。
他關忘文可是要在書院裡混一輩子的!
哪怕他知道商步器根本做不到,也控製不了自己嘲諷一句。
李木言哈哈道:“這家夥腦子估計是被燉糊了,說什麼話都拎不清了。”
兩人陰陽怪氣的對話落到商步器的耳中就是赤裸裸挑釁了。
“好啊!你們竟然還敢再說!”商步器手中的折扇展開,輕輕一扇,體內的浩然正氣便噴薄而出。
“三品養氣境也敢在這裡如同喪家之犬狺狺狂吠!”年不休冷哼一聲,話音未落,商步器便感到胸口一陣煩悶,浩然正氣尚未展開,便已經被對方壓回體內。
他瞪大了眼睛:“蘊體境?九品書院的山長也不可能有此境界!說,你是何人?為何假裝九品書院,暗算於我?”
年不休真的不想和這家夥廢口舌了,無力反問道:“我何時說過本院是九品書院?何來假裝一說,又何來暗算於你?”
商步器一想還真是如此,從頭至尾,年不休就沒有承認過自己是九品書院的人。
“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商步器咬牙道。
關忘文接過話頭道:“你想知道啊?”
“廢話。”
“讓你教諭師父來咯。就你,還有沒這個資格!”